第10部分(3 / 4)

“我同樓大人是至交,樓大人品行如何,我再清楚不過,何況只是做一個小小的擔保?諸位還是將目光重新放回此案上,也好讓張小姐早日入土為安。”

一直冷臉不語的張御史這才重新發了話:“樓大人請繼續。”

蕭凝的長眉高高一挑:“急什麼?侄兒與樓大人何時竟成了至交?若是本公主沒記錯,侄兒十三歲便離開雲京,爾後偶爾回到京城,但也待得不久,同樓大人,哪來的時間成為至交?”

蕭淮被她咄咄逼人的態度惹得眉頭微蹙,正要輕輕巧巧將話頭甩回去,大堂外忽然又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

“成為至交何需時間?只要意趣相投不就可以?何況三年前,將樓大人推薦上大理寺的,可就是世子殿下呢。”

隨著說話聲,一個穿著緋色官袍、腰佩銀色魚袋的青年緩步走進大堂,他的眉目間含著極為真摯的溫和笑意,雖是一身風塵僕僕,卻依舊不緊不慢,行走間,風流自賞。

有人驚撥出聲:“沈祭酒!”

幾個大臣也是一臉愕然,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他怎麼回京了?”

“難道聖上招他回來了?”

“怎麼……這才幾個月?”

沈扇儀眉一挑,如花似玉的俊臉上全是不滿:“本官回來怎麼了?任期滿了還不能回京了?”

說著,往那堆大臣裡一站,揮揮手:“阿湛……啊不,樓大人你請繼續。”

樓湛眼神複雜,沉默地看了看蕭淮,再看了看突然冒出來的沈扇儀,半晌,淡淡開口:“證據俱在,大長公主還有話要說?”

蕭凝被三番五次打斷話,早已不耐:“駿兒的戒指早已丟失,樓湛你是從何處撿到的戒指還沒有解釋,怎可妄下定論!果然是半路冒出來的貨色,身為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當什麼官吏?朝廷重地也是你這種貨色能玷汙的?”

外頭忽然又響起一個聲音,如珠玉落盤,泠然清朗:“定論當然能下,樓大人那兒有物證,人證不就來了?”

左清羽翩然而至,他一踏入大堂,蕭凝身旁一直沉默的裴宛眼睛便是一亮,抬頭看向左清羽,捨不得移開一絲目光。

左清羽略過黑了臉的蕭凝,抬眸與樓湛對視一瞬,移開目光,走到張御史近前,露出羞慚之色:“不瞞張大人,十日那夜,在下與舊友在城西喝酒,與舊友分別後,便到城西河岸旁吹風醒酒,見到了在河岸邊等人的張小姐。張小姐告訴在下,裴公子對她糾纏不休,意欲以勢壓人,她不願為難張大人,便獨自約出裴公子,想親自同裴公子做個了斷。”

頓了頓,他露出懊悔之色,道:“在下當時沒有多想,到一旁醒酒,見到裴公子來了,便走遠了些,不料沒過多久,張小姐忽然大聲呼救,在下連忙上前,只見……”

左清羽搖搖頭,面露不忍之色,聲音沉重,“……只見裴公子手持匕首,連續捅到張小姐身上。在下正要上前施救,後腦忽然一痛,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府門前。這幾日在下連夜驚夢,想要說出真相,卻又擔心招惹上裴駙馬府,為府上帶來滅頂之災,今日躊躇良久,還是不忍真相被掩埋,遂來此說明。”

話畢,他的臉色沉肅,向張御史深深一鞠躬:“懇請大人原諒小輩的怯懦。”

樓湛面無表情地看著左清羽。

當真是巧舌如簧,一番話下來,不僅將裴駿的罪責道出,還小心地掩護了自己鐵石心腸的事實,轉而變成了個莫名受害、為正義與家人而躊躇滿腹、最後選擇了正義的好人。

張御史張了張嘴,眼圈頓時就紅了,顫抖著聲音:“小公爺不必如此,下官都明白。下官……代小女向小公爺表示感謝!”

蕭凝被左清羽一番話震得說不出話,還想繼續撒潑,望了望時辰,臉色一變。

樓湛一直注意著蕭凝,看她臉色大變,應該是她的人拖不住裴琛了。

她垂下眸子,聲音冰冷:“人證物證俱在,裴駿,你還有何話說?”

裴駿臉色慘白,惶然地看向蕭凝:“娘,娘,我錯了,娘,你救救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話沒說完,早已紅了眼的張御史上前兩步,一甩手便給了他一巴掌,啐道:“狼心狗肺的東西!”

蕭凝眼神一冷,還要說什麼,卻被裴宛拉了拉,在她耳邊低語了什麼。

她這才收住了氣,冷哼一聲,揮袖而去。

樓湛平靜地看著裴駿:“傳令,將裴駿打入死牢,按長燁律令,七日之後問斬,不得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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