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學來的?”
蕭淮從容頷首:“雖然那些豔詞麗句太過經不起推敲琢磨,不過確實有點用處。而且,我給阿湛寫的信是真心實意的。”
樓湛:“……你還是把學到的那些都忘了吧。”
蕭淮默了默,忽然忍不住低聲笑起來,眉目間都流轉著淺淺笑意,好半晌,才道:“阿湛,你瘦了許多。這幾個月,辛苦你了。”
樓湛搖搖頭,抿了抿唇,回頭肅然盯著蕭淮。
“你身上的毒?”
“暫時壓制住了。”蕭淮撫了撫她的頭髮,看她明顯消瘦許多的臉龐,憐惜地道,“等此役過了,回到業陽,定要好好調理你的身體。”
樓湛都不好說你才是最該調養的,忍了忍,開始說正事了:“當初離開雲京時,有兩路刺客追殺我們。一邊是南平王手下的鬼面刺客,另一邊是雲京這邊來的。今日我出去會了左清羽一趟,得知了是輔國大將軍嚴遠派的人。”
見樓湛說起正事,蕭淮也不再胡鬧,放開樓湛,伸手拉過一張凳子,坐在樓湛身旁認真聆聽。
樓湛講左清羽的話大致說了一通,最後才道:“不過此人狡詐,他的話也不能盡信,究竟如何,還是得讓你的人或者請陛下派人暗中查訪一番。在涼州時,遇到的兩路刺客似乎都達成了一種協議,我懷疑若一切皆為實情,那嚴遠定然同南平王有所關聯。”
蕭淮點點頭,思量片刻,取過一張白紙,提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折起側頭叫:“青枝。”
青枝從房樑上竄下來,不需蕭淮再說什麼,接過這張簡易的信,揣進懷裡,拱拱手,便從窗戶重新挑了出去。
樓湛心中清楚。蕭淮帶到雲京來的也只有青枝一人,以前在路途中只能讓青枝跑腿,有諸多不便,如今回到了雲京,能麻煩皇帝的都推過去。更何況,蕭華才是最應該管這些事的人。畢竟南平王盯上的。可是他的位置。
房間裡靜默片刻,樓湛的手指無意識地微微屈起,道:“你……回來多久了?”
蕭淮訝然:“阿湛知道我不是剛回來?”
樓湛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衣袍整潔、衣冠楚楚,聽聞雲京近況也沒有絲毫疑惑的人,“你當我傻的?”
蕭淮彎眼一笑:“是回來有好幾日了,前日也在宮宴上偷看了阿湛幾眼。”他眨眨眼睛,笑得狡黠得意,“不過我可不是回來了故意不去尋阿湛的,只是為了帶來一個好訊息。”
樓湛垂眸思量一瞬:“太皇太后和陛下?”
“阿湛果真聰明過人。”蕭淮悠悠道,“其實堂兄還好,堂兄對阿湛也頗有幾分讚賞,再說還有以前的護駕之功。可祖母就有些頑固,固守著以前的某些陳腐觀念,所以我回來後。覺得應該先將祖母這兒的問題處理一下才好,便先回宮,花費了一些時間……”
“說服了太皇太后?”
“不。”蕭淮依舊從容,冷靜地道,“我把祖母的一些觀念剔除改造了。”
樓湛:“……”
這整個長燁,上上下下,八成也只有蕭淮一個敢站出來,同太皇太后據理力爭,甚至……改變太皇太后的某些念頭。
說來太皇太后對蕭淮除了疼愛之外,應該還夾雜著其他諸如愧疚感激一類的情緒。畢竟當初若不是蕭淮替皇上捱了那一劍,如今倍受九魂散折磨的就是蕭華了。
沉默了一下,樓湛問:“太皇太后最後如何說的?”
“我將我父王的手書遞了去,祖母看了許久,同意了。”蕭淮笑意盈盈,笑容裡難得帶了幾分孩子氣的得意。
他這樣為他們的以後費心費力,樓湛也忍不住有些感動,倒了杯熱茶給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說起了最不想說的話題:“還記得在徐州時,護著陸潛逃亡的鬼麵人嗎?”
她頓了頓,伸手捂住微微發疼的額頭,嘆息道:“若是不出意外,那人應該就是……陳子珮了。”
她會覺得那個鬼麵人熟悉,毫無惡意,便是因為他的陳子珮。青枝追著兩人到了雲州邑南,在城外追丟了兩人,到陳家搜人時沒搜到,還看到了陳子珮的“雙胞胎兄弟”。
若鬼麵人是陳子珮,一切都好解釋了。他是陳家的人,自然清楚哪兒藏人最隱蔽,何況青枝一直在找的都是兩個人,而非一人,自然不會懷疑太多。
陳家這幾年崛起迅速,上貢的貢布數量和質量卻都每況愈下,無論他們是不是有意的,都能看出他們對朝廷開始有了不敬的心思。雖然不清楚陳家時何時投靠的南平王,但陳子珮成為了南平王的手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