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做出那樣的事也免不了有自己的責任,可是,蘇念一個晚輩怎麼就能那麼直言不諱,言語道斷地一昧指論他一個長輩。
“我念在你是清風道長的徒弟,不與你爭執。年輕人,還是要懂得尊老愛幼,長幼有序。”老族長憋著氣,說道。
蘇念聞言只是淡淡勾唇,冷冷道,“若是此事發生在老族長身上,怕是不會比我冷靜到哪裡去,不會比我時刻記著長幼尊卑之禮的祖訓到哪裡去。”
老族長頓時被噎了聲,頓了頓,才又道,“小丫頭莫要咄咄逼人。”
“行,我懶得說,只要你能把我妹妹的毒給解了,令弟當年對我和裴子墨下的毒手,還有方才仍舊想要將我們置於死地的動機,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蘇念冷冷開口,反正裴子墨體內神來掌餘威已解,自己保命只需早日找到青河圖,而領頭人也已喪命,這件事本來已經是沒什麼可計較的了。可是,她要青玉活著。
她要祖農部落的老族長親口答應救青玉。
裴子墨淡淡看了一眼蘇念,他還以為蘇唸到底是有多沉不住氣了,往日裡淡淡然的如水性子怎麼就忽而暴怒了起來。沒想到……
竟是為了青玉。
蘇念先是故意順著祖農部落老族長的話提起當年的事,還字句犀利地怒然呵指祖農部落老族長,而後又與祖農部落老族長隨意爭辯兩句,藉此說出以老族長救青玉,為青玉解毒之事勾銷恩怨。
如此這般,本就對裴子墨和蘇念心懷愧疚的祖農部落老族長,十有*是不會不救青玉的了。
老族長先是懵了懵,才明白過來蘇念所說的話,一時間驚喜與驚愕充斥腦中。他因為這件事已困擾多年,本就與清風道長還是有幾分交情的,可是就是因為此事,都不怎麼再與清風道長走動。
而懷王府……本就是與祖農部落有著商貿往來的,七年了,自當初好心上門想探望裴子墨中了神來掌的情況如何,被拒之門外,因著怕事情鬧大,影響兩國邦交,又不敢求助東曜和西夏,便也不敢再有任何交集。
如今,竟是能既往不咎,前仇恩怨都能一筆勾銷,且那個蘇念口中的妹妹中的是他祖農部落的毒,大抵是不難解,要看祖農部落已越來越落沒,為保根基又不敢與西夏本國交易,更是不敢走漏絲毫關於祖農部落經濟蕭條的訊息。如今這如此求之不得的好事,事成之後祖農部落便再與懷王府商貿來往,與清風道長再敘舊情,他怎能不答應。
“敢問,哪位是蘇小姐的妹妹。”老族長斂了怒色,問道。
蘇念不禁勾唇一笑,無論這祖農部落的老族長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人耿直或奸詐,若是為了整個祖農部落著想,都會答應的。
蘇念腳步微移,退至一旁,指著半蹲身子的墨寒懷中的青玉,淡淡道,“這個就是我妹妹,青玉。”
青玉聽聞蘇念稱自己是她妹妹之時,心裡便是震驚與感動交織,可是此時的她,已說不出話,方才還能說幾個字,此時卻已如萬蟻噬骨一般,每每想開口說話,喉頭,心頭,都是疼痛難忍。
老族長順著蘇唸的視線望去,只見嗎一襲青衫女子臉色血色褪盡,唇已發紫地躺在方才用祖農部落語言與自己交談的黑衣男子懷中。
方才自己怎麼沒看到這女子?還是自己太專注於蘇念和裴子墨?
來不及再想些什麼,老族長大跨幾步,走到青玉跟前,蹲下身子,佈滿老繭的手輕輕搭上青玉的脈搏,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蘇念見狀不由得訝異,也緩步走來,問道,“如何。”
老族長卻是搖搖頭,“這青玉姑娘脈搏,竟是……正常的很……”
蘇念不禁微微蹙眉,老族長說的她當然知道,因為她之前就給青玉把過脈了。“老族長到底想說什麼。”
“青玉姑娘中的的確是我祖農部落的毒,”老族長頓了頓,搖了搖頭,狠狠皺眉道,“可……老朽……解不了……”
解不了?!蘇念愣了愣,卻是冷冷看著祖農部落的老族長,冷聲道,“既然是你祖農部落的毒,為何解不了。”
老族長眼裡劃過一抹黯然,“老弟啊……你真是糊塗……”
蘇念看老族長那樣子似乎又要做一番感慨,淡淡打斷,“老族長,請言明。”
老族長愣了愣,低下頭,“那本是祖農部落的禁藥,劇毒無比,於瀕死之人是可吊回一條命,於正常人,那便是催命符,且是讓人死的極其痛苦的毒藥啊!無人可解……老朽無能為力……”
“可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