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裡確實亦是閃過一絲波瀾,可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老族長。”
老族長眼中盛怒已淡,好似所有情緒都因看到裴子墨而變了。“方才沒注意,沒想到竟是你來了此地。”
裴子墨點點頭,又道,“老族長近來可安好。”
“安好……你這七年,聽聞,過的並不順心……”老族長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掠過一抹哀愁。
裴子墨神色淡淡,好看的遠山眉卻是微微皺起,“任誰處於我當年的狀況,都不會好過。”
老族長臉上浮現愧疚之色,“是家弟過於莽撞……”
老族長又低頭看了看地上那領頭人的屍首,還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道,“裴世子可是來報仇……”
如果裴子墨是來報仇的,即便他是將自己的弟弟給碎屍萬段了,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裴子墨所受的神來掌便是自己的弟弟所賜。當年他得知事情經過之後,曾派人上東曜京都懷王府慰問過裴子墨,並承諾一定會將裴子墨的身體復原。
誰料竟是被狠狠拒之門外,那態度還不是一般的強硬。以致於,每當他聽聞裴子墨的事蹟,心裡都會湧上愧疚感。
裴子墨聽了老族長的話,不禁淡淡抿唇,冷冷道,“我若是來尋仇,可不會如此簡單。”
必然是血流成河,屍骨無存。
老族長愣了愣,也是,如果裴子墨真的是來尋仇的,以他在商界那翻雲覆雨的雷霆手段,怎會容得他弟弟全屍……
蘇念看二人一直在對話,裴子墨冷淡依舊,只是那祖農部落的老族長竟是已然不怒,朝墨寒招了招手。
墨寒輕緩走來,不解地看著蘇念,只聞蘇念淡淡道,“你抱著青玉。”
“嗯?”墨寒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胳膊就被一個力道給扯住,手腕上即刻壓下了重量,低頭一看,蘇念已經將青玉的頭擱置他手腕上,青玉的脖頸輕輕枕在他手上。
墨寒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蘇念就已經站起身子朝裴子墨走去,墨寒淡淡看了一眼青玉,見她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是墨寒的臉,又輕輕閉上。
墨寒無奈笑了笑,看著青玉那已經變得發紫的唇,笑又凝固嘴角,不由得皺眉擔憂,她到底能撐多久?
蘇念走到裴子墨身旁,淡淡打斷二人的對話,“裴子墨,你與祖農部落的老族長相識?”
“不相識。”裴子墨淡淡道。
蘇念聞言不禁微微蹙眉,還沒開口說什麼,祖農部落的老族長就說,“你可是清風道長的關門女弟子?”
“正是。”蘇念蹙眉看著祖農部落的老族長。
祖農部落老族長點點頭,“唉,當年我弟弟不懂事,不知受何人所指示,竟是在碧桐那丫頭出葬之日,一掌神來掌傷了你二人。那時你二人尚還年幼,我便是擔憂至極,生怕你二人承受不來神來掌威力便一命嗚呼……”
頓了頓,祖農部落老族長又道,“好在你二人身體撐下來了,懷王府不斷有靈藥送進,雲木崖又是靈氣之地,還有清風道長那般世外高人,你二人方可活命。否則,唉,老朽將愧疚終生。”
蘇念本還是靜靜聽著,一聽老族長說到這裡,就不淡定了,什麼叫否則愧疚終生?現在就不用愧疚了?如果她不是有一抹靈魂在異世,如果她沒有裴子墨,如果她沒有鳳女命格,她還不是依舊得一命嗚呼?哪會只是由那些神來掌餘威毒氣浮在面板。
如果裴子墨意志力不夠堅強,如果不是清風老頭和雲來方丈識得裴子墨,靈藥奇藥都首先送到懷王府,如果不是裴子墨先天就天縱奇才,即使內力全失底子仍在,他裴子墨又活的到幾時?
“首先,你不必道什麼歉,也不必感慨,無論怎麼樣,犯下錯誤之人,乃是你弟弟,而不是你,你頂多是沒有教育好你弟弟。其次,我和裴子墨大難不死都不是偶然,也與身體體質無關,總歸來說,不幸中的萬幸,我們沒死掉。最後,即便如今我與裴子墨都還活著,可體內仍有神來掌餘威,據說,就連使神來掌之人也無法化解。即便化解了,神來掌帶來的痛苦與煎熬,就足以你代替你不知悔悟的弟弟愧疚一輩子。”蘇念輕輕冷冷的聲音響起,冷眸寒光直射祖農部落老族長,腦海中不斷回放裴子墨為了她所做的那些常人所不能忍的事情,喉頭一澀,面容卻是清冷依舊。
老族長顯然沒有想到蘇唸的反應這麼激烈,明顯是愣了愣,眼中不由得有些怒然,再怎麼說自己的年齡都是擺在這裡,即便是自己對弟弟教導無方,弟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