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靳長恭。
她此刻溼發轆轆,蜿蜒爬滿在她的身上,臉上的繃帶鬆鬆垮挎地圈在她臉上,蒼白嬌嫩的肌膚,與一身染紅的血跡形成鮮明對比,冷豔,妖異,而陰鬱森森……
她真的不像是一個女人,那一瞬間,他彷彿是看到只是一隻惡鬼……
靳長恭頷首,她搖晃著步履,骨節咔喀地彎曲站了起來。
然後十指曲弓成爪,一股渾圓氣勁爆發,衣袍鼓脹,長髮飆飛顫舞,一眨間,那一身溼噠噠的衣物便揮發成水蒸氣,嫋嫋彌散消失在空氣中了。
她疑惑地撫上腹部,身體好像……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她暫時收起思緒,環目掃視一週,背面臨海,前面是陰暗潮溼石柱嶙峋的石穴,粼粼水紋波盪漾在黑峭的石壁上,四周不時傳來“滴答滴答”水擊聲。
這裡是哪裡?是神遺之地的地底,還是他們已經飄流到了別處?
靳長恭謹防暴露出她背部的圖騰,便從腰間抽出一條白布,將胸部與背都圈圈纏繞起來,正面透過衣服一看,身形赫然壯實了不少,一馬平川。
夏合歡暗暗窺視,怎麼越瞧她越令人懷疑她的真實性別呢?
除了繼續往石穴的深處探進,他們亦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兩人探索著一路,緩緩前行。
這個石穴內部結構四通八達,就像一條條曲折的迴廊,每隔一段時間,便出現二個或者以上的岔路口。
誤撞了數次,他們曾闖入一間巨石虛掩的石洞,透過微弱的光線,他們看見整個洞窟內雕滿了植物、人物、建築、瑞鳥、神獸等等。
那些人物各有姿態,亦彰顯著各種身份,服飾與器皿,那神獸更是千獸千類,無一雷同,色彩斑斕,花團簇擁。
透過壁圖雕刻的內容,夏合歡判斷,這或許不是屬於軒轅大陸的古文明,歷史上他從末見過這一類獨特的風格。
上面描繪的片段畫面會是神武帝國嗎?靳長恭摩挲著壁畫邊角那些與石柱記載相似的字型,暗暗思索著。
洞穴內昏暗陰冷,不知時日逝去,他們兩人這一路上走來,意外地遇見了很多死裡逃生,與他們一樣淪落在石穴中不斷迂迴尋找出路的各國將士。
既然目的一樣,那便也不分是哪一國的人,他們漸漸隊伍融入匯聚成了一支整體,由夏合歡帶領著前行。
此時的他們也不分彼此敵對的關係,遇到人便跟隨著隊伍後,一同受傷的人蹣跚著腳步走出洞穴。
在這一群人中,靳長恭也看到了被護衛保護著,氣極敗壞的祈帝。
他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罩衫,外套不知道遺落在哪裡了,臉上帶著狼狽的痕跡,臉色也不太好,而他身邊的護衛盡數帶著傷,想必是經傷過一場磨難才到達這裡的。
夏合歡在人群內笑睨了一眼祈帝,兩人並沒有搭腔,僅神色莫名地互看了一眼,便各自默然進行。
靳長恭觀察著身後一行人,有夏國、祈國亦有靳國的人,甚至還有一些神遺之地的流民,約目測浩浩蕩蕩約有上千人。
由於人數眾多,在這片陰暗的石穴中,她不確定公冶,暗帝或者是其它人究竟有沒有在其中。
夏合歡問她,有沒有辦法走出這裡,靳長恭覺得想走出洞穴其實並不算太難,雖然它內部構造四通八達,可是萬物不離其本身規律,靳長恭畢竟是學過奇門遁甲的,她憑著聲,相,聞,探,最終帶領著他們走出了洞穴。
一出石穴洞外的光線便充斥進眼睛內,微微刺痛,靳長恭舉臂掩在眼前,微微噓起眼睫,在適應後,便放下手。
在睜眼的下一秒,她聽到身邊的一道道抽氣聲,然後她也在看到眼前的景物而微微瞠起眼睛。
眼前半月弧形呈現的是一座島嶼,風聲呼號淒厲,寒氣刺骨,隱響能聽到風浪掀起洶湧的波濤聲,它就像渾然天萬那般巨大,就似一方世界與地界接洽無限伸展的巖壁之間,呈一個C字型。
而就在島嶼天與地交接的地方,有一座矗立流光線條的宮殿,這時,一道冉冉旭陽穿透了薄霧射入,霞光萬丈鋪滿了那一座宮殿,頓時只覺金碧輝煌,耀眼奪目流光溢彩,強烈得令人睜不開眼睛。
靳長恭失神一瞬地怔然看著。
那瑰麗的光彩,在極地之處矗起一道細細的拋物線,這線紅得透亮,閃著金光,如同沸騰的溶液一下拋濺上去照耀著整個岩層,島嶼,與他們。
這裡的一切,無論是構造,還是位置,甚至是整個空間,都令靳長恭他們一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