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一張令人目眩神迷的絕世容顏,同樣的神情那般深情不悔地凝視著她,難以分辨。
迷惑著她的心,蠱惑著她的眼睛,混亂著她思想……
“你們……誰是假的?”靳長恭緩緩闔上眼睛,薄涼的嘴唇嘆息似地蠕動著。
“陛下,您真的認不出奴才了嗎?”像是被她的話刺痛一般,眼底泛起了點點妖冶的霧意,掙扎著串串鐵鎖鏈嘩啦啦做響的“花公公”,看著她痛心疾首地喊著。
靳長恭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審視一瞬,不言一語。
“他是假的!陛下您能感覺得到不是嗎?”被困在水中的“花公公”,使勁晃動著纖細的手臂,墨髮如絲絲纏繞,那一身紅色裡襟微微被掙敞著,將肌膚襯得更加勾魂奪魄,狹長的鳳眸中透露著自信。
“誰才假的,想必他心底自然明白。”柔媚地眯起鳳眸,半空中的“花公公”陰聲陰聲地冷嗤了一句。
“畫皮畫虎難畫骨,就像偽裝得再像,就像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那屬於骨子裡的東西,你能夠竊取得去嗎?”側眸瞥上,那細挑的眼眉冷厲尖諷,那赤泠泠的似山澗雪峰的冷泉,刺人滲骨。
懸於空中的“花公公”表情微變,卻又在下一秒,掀起殷紅的薄唇,肆意而愉悅地笑了起來,在剎那間,容顏若罌粟般紛華綻開,芳姿妖妍,靡麗動人。
“呵呵~可笑,你這是這說你自己吧,我的真與假,不是在你的口的,而是在陛下的心中,哼。”
他睨向水中的“花公公”眼底的笑意越來越冷。
“陛下,您認出奴才了是嗎”
“陛下,您認出奴才了是嗎?”
兩人異口同聲,齊齊地看著靳長恭,神色凝重地等待著她的決擇。
靳長恭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辨,表情亦由先前驟然的聳然,微微動容變成如今的沉靜一片。
“你們一人被懸掛在空中,一個被縛於水中央,我就算想知道誰是假的,亦會忌諱著暗處可能存在的陷阱不敢輕易靠近,無法揭穿你們其中誰和是戴著那一層假面,欺騙的人。”靳長恭冷靜地緩緩道。
兩位“花公公”一愣,他們凝視著她平靜的面容。
“那我問你們,你們最後一次見我,是在哪裡,又是在什麼情況下?”靳長恭漫步移到水池邊緣,蹲於水中,直視著那一潭幽幽碧綠的池水,伸手撩了撩水。
兩人這一次再次異口同聲道。
“在水中,當時我們被鯊魚圍襲,為掩護陛下離開,奴才便隻身去引開它們……”
“是在海水內,奴才終於尋到了陛下,但當時情況危險,逼不得已奴才為了陛下的安危,便取了一具屍體,獨身引開那一群包圍我們的鯊魚……”
兩人一前一後說完,一個說得快,一個描述得詳細。
“既然如此,我相信那麼危險的境地,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亦不可能毫髮無傷地安然無恙離開,那麼脫掉衣服,讓我看看你們的身子留了哪些‘證據’。”
兩位“花公公”略一沉吟,水中那一位動作倒是沒有遲疑,原本便鬆垮的繫著的腰帶被他扯掉,緋紅色的袍子從赤裸的肩膀滑落,上半身子呈露在他們眼前……
只見,那玉白的身子在腰間有一道似被利齒硬生啃噬的一塊肉凹陷……
而懸掛在空中的“花公公”表情有些怔愣,卻久久沒有動彈。
“你呢?是想放棄了嗎?”靳長恭緩緩移向他的目光,冰涼滲骨,冥火閃爍。
“花公公”瞳仁一顫,然後竟運勁一掙,那看似堅硬無比的粗壯鐵鏈竟被他如數掙脫開來,他身影矯捷憑空一躍,卻在半空被一掌截擊掉下。
噗——!他猛然吐了一口血,重重摔倒地地。
他腦子模糊一瞬,感覺到一層死亡了陰影慢慢籠罩在他的頭頂,便不顧一切再次落跑,此時他就像被折斷羽翼的蝴蝶,越是掙扎逃離,越是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跑啊,怎麼不跑了——我可是很喜歡,看你用著這一張臉露出那垂死掙扎,扭曲,慘叫,痛的模樣。”靳長恭一腳踩在他的手撐上,低眸笑得很是殘忍,那陰森的眸光就像是要將他挫骨揚灰般凜厲。
“啊!”
而水中那位花公公,聽著前方一聲比一聲更加淒厲的慘叫聲傳來,雙肩垂落,睜著寒潭幽深的雙瞳直盯著前面的空氣。
最後,地上已經不存在一個人了,它只剩下一攤血跡,與一團分不清原模的肉泥。
回到水池邊,靳長恭看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