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此刻靳淵柏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怕他一開口,會吐出令他尊嚴掃地的懇求話語。
“靳淵柏,別太自心為是了,若再有下次,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靳長恭看他全身漲紅,雙眸痛苦地赤紅一片,知道他挨不了多久了,便迅速撥出針,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起身離開了。
只剩他一個人佝僂著身子躺在地上,睜著一雙模糊不清的桃花眸,怔怔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張闔著嘴唇,沙啞而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空間內。
“我討厭你,不僅是因為暗帝的關係,我討厭你,是因為你眼中永遠都只有別人,總是忽略我的存在……”
他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靳宮的御花園中,那時候她才十三歲,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堂弟,也經常聽暗帝提起她,那時候他心中好奇,這世上真的有跟堂弟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女人嗎?
因為這一份好奇,他便打扮成太監模樣,興沖沖地跑去想看一看她,然後,在御花園中,那一片花圃盛開的美景中,他看到她那一張稍末張開,稚嫩卻精緻辭的臉,笑靨如花地朝他跑了過來。
那個時候,他很緊張,亦很奇怪,他以為她是認出他了,然而,她卻錯過了他,連看都末看他一眼,就直接跑入了靳微遙的懷中,那個時候他的心情,估計是憤怒而不屑的吧。
第二次見面,是在滄海楓的遊宴會中,他長年離京,甚少與她碰面,對她早已淡忘了,但因為上京百姓對她的種種描繪與宣傳,他對她倒是抱有幾分興趣,可又因為暗帝真的打算將靳國送給她,他對她亦抱有幾分惡意,心中暗道:這個女人的手段果然厲害!
然而,在她真正出現時,他發現他竟難以移開雙眼,明明她跟暗帝長得相似,但他卻完全沒有錯認他們兩人。
可當他全副身心都集中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時,她的眼中卻仍舊沒有他,即使如今沒有了靳微遙,她全場眼中亦只有金銘一個人,沒有他的存在,這一次他的心情是失落並厭惡著!
第三次是在柳街,那一次大規模的軍隊混戰中,她意外地救了他,但她亦救了那個小胖妞,這一次沒有例外,她的眼中依舊沒有他,她關注著她計程車兵,還抽空關心著那個小胖妞,那時候他的心底竟產生了一種很詭異的扭曲感覺。
下一次,下一次,他絕對要在她心中劃下一道痕跡,他要讓她痛,他要讓她記住他,他要讓她即使在萬人叢中,亦能一眼就能夠看向他!
這種心理叫什麼,他不懂,可是他卻控制不住心底的這一股不甘與忿恨!
離開了囚刑室,靳長恭重新回到御書房,鬼使神差地再度拿出那一把紙裹的長條型物體,來到了公冶暫居的院落。
她的到來,並末驚動任何人,包括守在門邊的守衛。
她站在中庭,揹負淡薄的月光,靜靜地,神色冷漠地對著公冶房門緊閉的寢室。
她知道她的到來,公冶身邊隱藏在暗處的暗衛想必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了。
她不知道他是否還醒著,亦或者早已經沉醒了,此刻,他的房間黑暗一片。
站得越久,她的心情就越冷靜了,就像冷風中緩緩沉寂的黑夜,她將手中的紙包裹放在他的門口前,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情,終於啟唇說了一句:“公冶,生辰快樂。”
然後,她便轉身便走,她走得不快不慢,陰暗的光線裡,她的背影孤絕料峭,她的聲音很輕末驚動任何人,但在走到門口時,突然公冶的房間“呀~”地一聲竟被開啟了。
她全身一頓,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轉身,她聽到有腳步聲不輕不重,慢慢地靠近,然後在她身後停頓。
“這是什麼?”
公冶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尤為清晰而如扣弦般悅耳動聽。
她這才轉過身,看著他硬邦邦道:“生日禮物!”
月光下,他末穿外袍,一身月白薄衫,愈顯身形清瘦許多,卻更加顯得風華絕代,當真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公冶將包裹的紙撕了下來,裡面裝著的是一把他前所末見過的傘,細鐵製成的骨架,傘面是用雪蠶絲的堅韌與青綢布的細膩相交織而成,傘面側著角度尤似月光傾瀉而下,如絲如滑,幽幽銀輝,異常美麗。
“傘?”
“嗯。”
“……你親手做的?”
“是我親自設計的。並且它不是一把普通的傘,它裡面更有很多的巧妙設計——”
突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