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再好的男人,只怕都會一步步被逼得不成樣子。
至於顧婕,只怕也不得文氏之前的疼愛了。
如此想著,顧家的事兒她倒也沒那麼好奇了,略收拾了一二,便回宮裡頭了。
等著八抬青頂大轎緩緩步入皇宮的時候,顧初雲卻還是忍不住撩開簾子朝外頭瞧了瞧,長嘆了一口氣。
等著那軟轎緩緩駛入延禧宮的時候,跟在轎子邊的玉螢卻是忍不住道:“那些小蹄子怎那般沒有良心,娘娘這都走了一個多月了,也不見她們出來迎接娘娘,看奴婢回去了不好好訓斥她們一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顧初雲只覺得外頭安靜的有些不對勁,下了暖轎,顧初雲剛步入延禧宮之中,便見著皇后娘娘端坐在正堂之上,幾日未見,不知道是她不在宮內,皇后娘娘過的太順暢的緣故,還是皇后娘娘有了身子,將養起來的緣故,臉色倒是好看了不少。
可如今皇后娘娘分明是在這兒等著自己了!為的是什麼事兒?就連皇上,也未曾露面……
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顧初雲還是大大方方上前請安,“臣妾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娘娘染著紅色豆蔻的長指甲一下又一下波動著茶蠱蓋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卻也不開口叫她起來。
顧初雲忍不住打量了皇后娘娘一眼,只覺得她出宮一個多月,皇后娘娘就像是變了模樣似的,原先皇后娘娘端的是賢淑溫良,指甲向來修的的是整整齊齊,臉上的脂粉也是極為素淡。
可如今了,明明曉得自個兒有了身孕還塗著豆蔻,那臉上的脂粉更是摸得極重,原先素來以墨綠湖藍顏色為主的衣裳如今卻變成了豔紅色,雖多了幾分豔麗,可無端端卻叫人覺得輕佻,哪裡有一國之母的樣子?
皇后娘娘一直不發話,顧初雲就得這麼半蹲著,可顧初雲是誰?可不是個軟柿子。
她見著皇后娘娘不說話,倒是捋了捋自己耳旁掉落下來的髮絲,順勢站起身來了,“一個多月未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倒是愈發明豔了。”
皇后娘娘只冷笑一聲,呵斥道:“大膽顧氏,還不跪下!”
屋子裡很靜,靜的甚至能聽得到外頭雪花飄落在窗欞上的聲音,顧初雲的聲音卻是乾脆利落,“皇后娘娘要臣妾跪,臣妾無話可說,只是臣妾斗膽問皇后娘娘一句,臣妾到底錯在何處?闊別一個多月,再次回到宮裡頭,皇后娘娘連句明白話都不給臣妾,便要臣妾跪,臣妾如何跪的心安?”
“心安?事到如今,雲貴妃,你還同本宮說什麼心安?呵,當真是笑話!”言語間,皇后娘娘更是將手邊的茶蠱掃落在地,揚起聲兒,一字一頓道:“你若是想要心安,當初與人苟且的時候做什麼去了?虧得皇上那般疼你,可你倒好,身為皇家妃嬪,卻生出天大的膽子來,給皇上戴上一頂綠帽子!”
就算是紙包不住火,可有些事兒到了棺材裡也是不能道出來的,只含笑道:“皇后娘娘在說什麼,臣妾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聽不懂?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本宮便與你說個清清楚楚!”皇后娘娘冷眼看著她,畫的濃豔的眉眼中盡是嚴厲,“原本宮裡頭便傳你和謝太傅之間不清不楚,本宮還不信,若不是有舉報,皇上和本宮只怕還被你瞞的死死的了……”
“還請皇后娘娘拿出證據來!”顧初雲不辯解,只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皇后娘娘冷笑一聲,道:“既然你要證據,好,那本宮便如了你的願!來人,將人帶上來!”
這帶上來的人可不止一個,有好幾個,一個個太監宮女站成一排,個個屏氣吞聲,生怕這呼吸聲都大了,惹得兩位主子動怒。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說的便是這個理兒。
皇后娘娘自然道:“你們不必害怕,一個個將話都說清楚,好歹還有本宮替你們做主!”
當初她被謝七爺捏到把柄的時候,哪裡不怕?甚至怕的替拿肚子裡的孩子替羨姐兒謀福利,平姑姑的一席話卻是叫她豁然開朗,“這謝七爺是個慣用手段的,他能夠猜到娘娘肚子裡的孩子是有假,這不稀奇,可旁人相信嗎?這話傳出去那就殺頭的大罪!該處置的人咱們都已經處置了,就算是真的被謝七爺尋到一兩個,怕什麼?到時候只要娘娘緊咬牙關不認便是了,謝七爺道娘娘出宮一次便與人有染,那娘娘大可反擊雲貴妃娘娘便是!”
“那鍾情蠱的毒是誰解的,咱們心裡都一清二楚,咱們難道就不能尋出人證來?奴婢知道娘娘顧忌太后娘娘,顧忌謝七爺身後的謝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