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自信滿滿的笑臉,無可避免的又想起她那雙明亮大眼睛裡閃過的莫名意味,心中又猶豫起來,要不,再搜一遍?
不過力奴也只是想想罷了,儘管他心如止水,但方才那一陣搜尋也夠驚心動魄了,萬一不小心驚動了這群女人,可真是沒了活路了……
力奴這般想著,拒不承認自己是被這群女人嚇到了,但是他心裡卻很費解,這姓米的倒是怎麼熬過來的?
照明夏的說法,如今第一順位找尋的地方已經沒希望,力奴決定向排在第二順位的書房找找看。
或許米天糧正在檢視字帖呢?
明夏當時是這麼說的,不過她也只是隨口說笑,哪裡就能運氣那麼好呢?
然而事實證明,這人的運氣好也是擋不住的,真是順風順水又順套,米天糧果然在書房,果然在密室,果然在檢視字帖!
力奴再笨,也知道這回是上天眷顧完成任務,小心翼翼地跟著米天糧進密室時他就明白了,這回果然沒有白來。
她竟是未卜先知了……
世上怎會有這般聰穎的人?
嘆了一口氣,力奴的神色竟黯淡起來,彷彿被什麼東西比下去一樣,連神采也有些落寞。
如今情報蒐集完畢,他也該回去向她覆命了。
正要轉身離開,力奴又忽然想起明夏對這幅字帖的在意,心道直接搶回去交給她,豈不是更好?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力奴便靜靜地等在密室外,那米天糧擔心寶物,回家之後便坐立難安,心下更是十分的後悔。
這幅真跡,他是絕對不能拿出去的。
無關乎什麼收藏的癖好,只是因為這幅字帖……不是他的。
他只是代收。
連同那幅贗品,以及眼下的真跡,這都是別人的。
最最關鍵的是,這個別人不是別人,正式江湖第一凶煞連月!
想到那主家冷冷撂下的一句話,米天糧立刻打了個冷顫,悔就悔在,他竟然貪心不足,將那幅贗品弄了出去。
誰讓那人並沒說贗品不可動呢?
這下銀子沒撈著,竟還惹下了大麻煩,人家非要真跡!
不行,絕對不能給,貪財是貪財,為了貪財把命搭上,這不值得。
仔細摩挲著秘藏的快雪時晴帖真跡,米天糧嘿嘿地笑了,老子就是不承認有真跡,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米天糧得意地又笑了一聲,將真跡藏好,還反覆檢查了一遍,這才關閉密室,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等米天糧一離開密室,力奴早現出身形,方才他親眼見那米天糧進密室,早知道了密室的開啟辦法,扭動一旁的錦屏,書房的牆壁果然再次裂開,露出一方小小的密室。
力奴順利地拿到了快雪時晴,他不敢怠慢,忙從密室裡退了出來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邁出密室的那一刻,一股極其強烈的危險感像毒蛇的信子一樣在力奴的心頭虎視眈眈,他心中一動,便向密室內急退,面門的風聲已像利劍般追了來。
好在力奴畢竟身手不凡,來人雖然守株待兔佔據優勢,但仍是被力奴堪堪躲過,但也只是堪堪,危險依然存在。
來人的身手實在高強,甚至比力奴還要高上一籌,這就意味著,單打獨鬥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是力奴輸。
高手對決,千鈞一髮,毫釐便可決定生死。
那人也不說話,上來之後只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致命攻擊,力奴失了先手自然手忙腳亂,頓時險象環生,哀呼一聲,力奴暗道難不成自己竟要喪命於此麼?
他不甘!
力奴猛得發狠,動作也跟著快了很多,節節敗退的場面倒是叫他稍稍遏制了起來。
來人身形高大,黑衣黑巾倒是裹得嚴嚴實實,不過力奴卻從中覺出了一分熟悉來。
在哪裡見過呢?
心中閃過一絲恍然,然而就是這片刻失神的階段,那黑衣人竟發覺了,他的攻勢頓時狂風驟雨一般向力奴籠罩了來,本就居於下風的力奴頓時好似網中之魚,心中也生出一分無法突破的絕望。
黑衣人下手絲毫不留情,力奴的處境頓時岌岌可危。
左支右絀之際,他只覺得肩上小腹同時一痛,原來是受了那人的重擊……受傷疼痛,這本是力奴平生遭遇最多的事情,然而此刻他卻忽然生出無法抵抗的感覺,實在是因這疼痛與平日不同,好似鮮花綻開時那般絢爛,瞬間就在力奴的全身漲滿!
這是什麼功法?
力奴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