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處,撩起窗簾往外看,沿街的人家都豎著燈籠,顏色各異,式樣各異,滿城的燈火,宛若琉璃世界。
馬車在流光中又前行了一段路,停了下來,顧晞知先下了馬車,對她伸出手,“俏俏,我們走去河邊。”
“好。”許俏君笑,把手放在他的掌中,任由他把她扶下馬車。
沿河都掛著漂亮的燈籠,小攤販們在招攬著生意,來觀燈遊玩的人群裡,有許多提著燈籠的小孩子跑來跑去。顧晞知緊緊地護住許俏君,不讓那些小淘氣撞著她。
“好香啊。”許俏君聞到河風中飄來的香味,左右看了看,眼中一亮,“哎呀,是烤串兒。”
許俏君拖著顧晞知往小攤上走去,嚥著口水問道:“這個怎麼賣?”
“肉三文錢一串,幹豆腐一文錢一串。”小販邊翻動著鐵架上的食材,邊回答道。
“相公,我們買幾串來吃?”許俏君看著他,清亮的眼眸帶著熱切的渴求。
顧晞知無法在她這樣的目光下,說出拒絕的話,道:“來十串肉十串豆腐。”
“好咧,請稍等。”小販拿著扇子,扇了扇,紅紅的炭火很快就將肉和幹豆腐烤得香氣四溢,“公子,一共四十文錢。”
顧晞知掏出銅板付了賬,許俏君接過烤串,遞了一半給顧晞知,“我們一人十串。”
“好。”顧晞知笑道。
兩人在離小攤不遠的樹旁,邊吃串燒邊欣賞著河邊的風景,天上明月,地上燈光,倒影在河面上,微風輕拂,波光瀲灩。
有小舟沿著河岸緩緩行進,舟頭坐著一個懷抱琵琶的妙齡少女,樂聲悠揚,歌聲清妙,“……月上紗窗人未眠,故人來人月皆如願。月澄清人笑喧。訴別離在月下星前,月華滿中秋月,月嬋娟良夜天,人月團圓。”
“這小曲很好聽。”許俏君讚道。
“你喜歡聽,等到船上,召她們唱給你聽。”顧晞知笑道。
“好。”許俏君笑著點頭。
許俏君吃完了串燒,顧晞知細心地拿帕子幫她擦去嘴角邊的油漬,拉著她去了一個賣燈籠的攤子前,“喜歡哪一盞?”
“那盞奔月燈挺可愛的。”許俏君指著竹竿上的燈籠,笑道。
“這盞奔月燈三十文錢。”攤主把燈籠取下,“若是公子能對出下聯,這燈籠就賣十五文。”
“請攤主告知上聯。”顧晞知淡然道。
攤主笑道:“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
“這個我知道怎麼對。”許俏君興奮地甩著顧晞知的手,躍躍欲試。
顧晞知挑挑眉,“下聯就請娘子來對。”
許俏君聲音清脆地道:“花落花開,花開花落,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娘子對得很工整。”顧晞知掏出十五文錢,遞給攤主。
攤主收了錢,把燈籠遞給許俏君,笑道:“才子佳人,天生一對。”
“謝謝。”許俏君開心地笑道。
顧晞知牽起許俏君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娘子,船來了,我們過去。”
兩人往河邊走去,還沒到碼頭,迎面遇到了隋季儒、文啟東和花子荊,三人都帶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伴,看她們風騷入骨,就知她們不是良家婦人。
“幼安兄。”隋季儒的目光從許俏君身上掃過,“幼安兄,好興致。”
顧晞知沒有接他的話,牽著許俏君的手,往碼頭走去。花子荊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攔在了兩人面前,大大咧咧地問道:“顧六,碼頭上那艘船是不是你的?”
“讓開。”顧晞知面無表情地道。
“顧六少,不用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吧。今日良辰美景,我們不如一起坐船賞月觀燈。”文啟東笑道。
“那麼大一艘船,你應該不介意多我們幾個的啊。”花子荊道。
“介意。”顧晞知話音一落,飛起一腳踢向花子荊。
花子荊嚇得連忙向後退,可是退得太慢,沒能避過去顧晞知那一腳,被踢翻在地。
“哦哦哦,我的屁股,屁股,痛痛痛,痛死我了。”花子荊坐在了一塊鵝卵石上,跳了起來,捂著屁股,大聲呼痛。
“顧晞知,做人別太過份,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文啟東沉聲道。
“滾。”顧晞知不想在許俏君面前動手。
隋季儒眯了眯眼,“行了,我們還是知趣些,別打擾人家兩夫妻恩愛。月圓人團圓,誰知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