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冒著熱氣的肉卷,沙秋毫不猶豫伸筷子卻被莫炤陽用筷子擋住,微微不滿抬頭,然後筷頭就被移到侍者剛剛放下的幾碟其他小菜上:“肉卷先放上來不是讓你先吃的,先涼著嚐嚐這些。”侍者恍若未聞,拿著托盤退了出去。
無奈地夾了點空心菜回去,微微嚐了一點就全部放進嘴裡,莫炤陽又夾了點豌豆莢。這珉膳堂山色廳菜色清淡,她的腸胃不適,經過早上那麼一吐,對於食物的挑剔程度估計更重了。也不忍心她帶病下廚,倒是邵哥那麼一提醒想起來被自己遺忘了的珉膳堂。
明明沒有放什麼複雜的調料,味道卻出奇的好,咬著筷子看著被撤換了的新菜色:“我能見見大廚學學嗎?”
莫炤陽淡定地又夾了點魚肚上鮮嫩的魚肉放進沙秋的碟子裡,似笑非笑看了沙秋一眼:“珉膳堂手藝不外傳,至於這山色廳是專門為奶奶服務的,主廚們更是不得為外人所知,除非他不再掌廚山色廳。”
沙秋低頭,大家族的規矩就是多,不像沙家,家族裡的老人早已被她架空了。
“不過,如果是孫媳的話,我想奶奶沒有意見。”
沙秋抽抽嘴角:“當我沒問。”莫炤陽,你難道不知道男方一上來就直奔婚姻也會讓女方累覺不愛嗎?
先是素宴,再是葷菜,吃了五成飽的時候,端上了熬得爛熟的小米粥,小几上的盤子再度撤了下去,換上了精巧的瓷碟,上面放了點切成丁的小菜,顏色不是很豐富,但是搭配小米粥和肉卷再好不過了。
涼至溫熱的肉卷酥中帶了點脆感,咬一口醬香滿口,莫炤陽向沙秋的碗裡倒了點小菜,又撒了點餅屑。沙秋自己拌了拌,舀了一勺,帶了淡淡的鹹味和脆脆的口感。
差不多七八分飽的時候,莫炤陽再度無情的攔住伸向肉卷的筷子。沙秋不甘心地收回筷子,莫炤陽哄著:“以後帶你吃更好吃的。”
又換上了果盤,沙秋懨懨吃了點就自覺停了下來,莫炤陽倒也不勉強,知道她一向對水果無感,一直只是為了膳食平衡才吃點。
等到侍者再度換上普通拼盤,莫炤陽才問道:“今天晚上我們就住這兒。”
沙秋剛想說什麼,就被搶了:“你需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帶你來泡泡溫泉不願意嗎?”
“你都安排好了,客隨主便了。”
“飯後立刻泡溫泉對身體不好,我帶你四處逛逛消消食。”說著就起身。
“莫炤陽,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帶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快被餓死了,卻還要虐心的寫這章。寶寶不能吃,寶寶要撐住不能吃胖死的。
看文愉快~
☆、番外 溟想
番外溟想
獨自在這山上已經待了幾年了?我已經不記得了。
每天的日子就是彈琴寫曲,我不知道除了這些我還能做些什麼,日子過的久了,似乎我一直都是生活在冷清的山上,當初的紅塵糾葛不過是我浮生夢一場罷了。
那場夢裡,我好像深深愛過一個人,不記得姓名,不記得長相,事實上,我對人臉的識別似乎有了障礙。但有一點,我清楚的記得,我和他是仇敵,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我已經不記得了。
後來有一天,山上來了一個人,記不得世人長相,自然也比不出他的模樣,倒是覺得有點不習慣。
他上山之後,原來照顧我的姑姑就走了,很長一段日子裡,我和他毫無交際,他也知道我不想和他熟悉,日復一日只是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只是每當我彈琴時,他都會站在不遠處,無意間撞進過他的眼神裡,差點被裡面的哀傷刺痛。
我怕雷聲,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但是對雷聲的恐懼倒是清楚的刻在腦海裡。每次打雷時,姑姑都會將縮在牆角的我抱在懷裡,如同哄著嬰兒一般的哄我。
但是這兒的天氣平和,最多下點兒毛毛細雨。
我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幕,心裡有點懸,早早吃完晚飯就躲到床上,努力讓自己睡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雷聲震醒的,外面閃電不停,屋子裡如同白晝,我慌亂起身,爬進衣櫃裡,將自己抱成一團。
可是外面的雷聲還是依舊,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失聲尖叫。
然後似乎有人走了進來,衣櫃門被開啟了,是那個男人,一瞬間我恐懼的不能呼吸。
似乎時間凝固一般,他手撐著衣櫃門,顫抖的雙手清楚告訴我,時間依舊在流轉。
突然一道閃電閃過,我再度捂住頭顱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