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痛處,眼淚又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姚武誠不敢靠近她,卻又想安慰她,矛盾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盛永恆忍不住探出頭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迫使林如夢說出這樣的話,他很快就發現那個跟林如夢吵架的男人正是五年前他在姚家看到的那個又黑又高的男孩——林如夢名義上的外甥!
這個男人昨天跟蹤林如夢,今天又來這裡糾纏她——想到這裡,盛永恆不由得皺眉,這兩項指責好像套在他自己身上也不過分。
“求你不要哭了,如夢,你說什麼我都願意去做!我愛你!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你爸爸是我姐夫,我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拜託你不要再說這種令我難堪的話了!”林如夢尷尬地關上門,把姚武誠阻隔在外,即使她與他之間發生了那件事,他們也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我爸爸娶了你姐姐並不是我的錯,你也看到了,他們彼此相愛。我們在一起並不會損害任何人的利益啊!”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林如夢哭著嚷道,她的心裡一直記著當年姚武誠對她說過的話——如果以後我和你結婚,你該叫我外甥還是叫老公呢?
這些年來,她對他根本談不上喜歡,更不用說愛了,對這個男人,從一開始的厭惡變成畏懼,到現在只剩提防了。
“我只是來告訴你,你在美國的叔叔生病了,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他。”姚武誠在門外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進盛永恆耳朵裡,後者差點從洗手間裡跳出來反駁他。
他在舊金山時早就認識了林如夢的叔叔林立國,這五年來他們幾乎每個禮拜見一次面,林立國的身體狀況,他比誰都清楚。
而現在,這個“林如夢姐夫家的小子”竟妄想欺騙她並製造一場美國雙人遊!
這一招顯然能夠讓林如夢中圈套,但,很遺憾,被他聽到了。
林如夢一聽到叔叔病了,立刻開啟門,緊張地問道:“什麼病?嚴不嚴重?”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叔叔他五十多歲了,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可以陪你去美國看他。”姚武誠往前一步,想仔細看看這張多日不見的臉;林如夢卻滿心排斥地退後,與他保持距離。
“好吧,你先冷靜一下,我明天會再來找你。”說完,姚武誠悻悻地離開了。
林如夢無力地蹲坐在地上,整張臉埋在膝蓋裡,想著姚武誠對她做過的事以及從他口中聽到的叔叔的訊息,眼淚不知不覺浸溼了裙子。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盛永恆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手中拿著她的毛巾遞給她,質問的語氣充滿強烈的霸氣。
林如夢馬上意識到屋裡還有一個男人沒有離開,便趕緊從地上站起來,盯著他手中的毛巾,不敢接手。
想到他可能已經聽到她與姚武誠的對話,可能已經猜測到她與姚武誠之間發生的事,林如夢更覺得無顏面對他,低下頭無言地落淚,不敢直面他。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盛永恆又追問道。
她搖搖頭,沒有回答,因為她跟姚武誠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哪怕是過去高中三年一直在同一個學校,哪怕過去五年他們經常在姚家見面,她從不曾對他動過情。
原以為,他是瞭解她的,他應該知道她的心裡一直都有他,過去是淡淡的喜歡,分別五年後,淡淡的喜歡早已演變成一種深層次的喜歡,而這種喜歡,她幾乎要以為那就是“愛”了,可是,他一句問話卻澆熄了她這種即將燃燒成“愛”的感情。
看到林如夢淚眼婆娑的模樣,本想問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他已經五年沒見到她了,原以為重逢時應該是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可是現在他自己將那個本該出現的浪漫而唯美的畫面抹滅了。
夢兒不是那樣的人,她不回信肯定是有不可避免的外力因素——這是林立國在美國對他說過的話。
想起這句話,盛永恆突然覺得自己此刻的咄咄逼人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也許真的有什麼原因使她無法回信,也許這五年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將她和他隔離了……
“對不起,我不是……”盛永恆試圖安慰她,林如夢卻在他的手碰觸到自己之前躲開了。
面對他不解的眼神,她只能無言的低下頭。
五年前,盛家與林家的貧富懸殊,她不敢對他動情;五年後,發生了那樣的事,她更不配跟他在一起。
“我帶你去舊金山看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