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磕的額頭很快出了血。
傅挽月一直未曾吭聲,她不是不懷疑。她洗澡遇到金蛇,她外出遇刺,每次霜兒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她自然不相信霜兒是個普普通通的丫鬟,當她真的笨成豬了?
“不說?不說那便算了。”傅挽月此言讓霜兒驚喜的抬頭望她,額頭上紅色的血跡快要順著鼻樑滴下來。
傅挽月摳了摳指甲,“你自去找管家領了銀子,離開莫府,別再讓我看見你。”
霜兒臉上的血色一下退了個乾淨,“小姐!奴婢但求一死!”
“你是簽了賣身契才進府的吧?如此,我給你銀子,消了賣身契讓你出去自由,你還不知足嗎?”傅挽月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霜兒面前蹲下,“難道,你還想留在府裡繼續害我?”伸手挑起霜兒的下巴,“等以後我若是哪天想不開,不想活了,我倒是能留著你。但如今,我還不想死。”鬆開手起身,“殺人這種事我做不來,所以你走吧。”
說完,傅挽月背過身,霜兒驀地抱住傅挽月的大腿。“小姐!奴婢不走。若是小姐不肯信奴婢,覺得奴婢會害小姐。那奴婢頂多以死明志便是。”言罷,霜兒急急朝著旁邊的桌角碰過去。
砰的一聲,霜兒軟倒在地,鮮紅的血跡不斷動額頭流出來,她閉著眼睛,眼角尤帶著淚痕。
傅挽月怔了一下,雙手開始顫抖。一步跨到霜兒跟前湊上她的鼻尖,鼻息全無。傅挽月驀地後退跌在地上,她,殺人了……
她本是有機會拉住霜兒的吧?
傅挽月一把爬起來跑出去,竟自衝進了蕭沉的房間。房門上了閂,傅挽月一下沒推開,狠狠的一撞,衝了進去。收勢不及的力道讓她眼看便要撞上桌子,最後卻進了一個帶著溼意的懷抱。
“你怎麼了。”蕭沉身上僅僅混亂披著一件衣裳,頭山的髮絲滴著水。抱著傅挽月讓她坐在椅子裡,他雙手撐著椅子扶手看著魂不守舍的傅挽月。
傅挽月喃喃出口,“我……殺人了……”
蕭沉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霜兒……霜兒死了……”傅挽月抖著身子一把摟住蕭沉,“她就在我身邊……撞桌子死了……”
蕭沉怔了一下,拍了拍傅挽月的背。“你等我一下。”推開傅挽月,他走到屏風後穿好衣裳,把沐浴過來還未來得及擦乾的頭髮草草的拿了根帶子綁著。出來拉著傅挽月就走,“帶我去看看。”
傅挽月害怕,“看什麼……”
“看你說的已經死了的霜兒。”他回頭望了她一眼,見她雙腿打顫,末了,他嘆了一口氣把她放回椅子。“告訴我在哪兒,我去看,你在這兒等著。”她如今腿軟成這樣,在莫府裡他若是抱著她走,成何體統?
“在我房間……”
蕭沉拍了拍傅挽月的肩膀,“等我回來。”
說完,他轉身走了。
蕭沉一路疾走到了傅挽月的院子,房門卻是關著的。他皺眉,若是傅挽月是著急忙慌的出了門,怎還會有心思關門?蕭沉不做他想,戒備著推開門。眼前乾淨整潔的客廳,什麼也沒有……別說霜兒的屍體,便是血跡也是半點兒也無。
蕭沉眸色一轉,看來,那個霜兒只是假死。
蕭沉回到自己的房間,傅挽月還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他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沒事了,你別怕,霜兒沒死。”
“沒……死……?”傅挽月一怔,“怎麼會沒死?我親眼看著她撞在桌子角上的!怎麼可能!”
蕭沉把茶遞給她,“我去的時候,你的房間乾淨整潔。別說霜兒的屍體,便是半點血跡也沒瞧見。”走到她旁邊,“你來我這裡不過一會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怎可能有人發現霜兒的死,屍體可不會自己跑。所以,下人發現霜兒的屍體並且抬走了、這個可能幾乎為零。剩下的,便是她自己跑了。”
蕭沉的話讓傅挽月怔了一會兒,“你是說,我被她騙了!”
蕭沉望了一眼她,不置可否。
傅挽月恨的牙癢癢,一拳拍在旁邊的几上。“可惡!”
“你在氣什麼,至少霜兒走了,你少了一份危險。”
“難說。”傅挽月挑眉,“走了一個霜兒,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霜兒,只要我沒死,幕後之人就不可能會收手。”
“你既然如此了悟,為何要把霜兒逼的假死遁走?”蕭沉一語中的,傅挽月支支吾吾的……
“那個……”“我發現了身邊的威脅,我肯定要剷除啊。不然等著他們害我?他們在暗我在明,明槍易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