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但夏臣定會言辭激烈地反對。我也只能靜觀其變,這一生還長得很,或許還能有別的皇子出世。
甯貴妃叫乳孃將孩子抱下去,命宮女備下熱水,然後走到我面前來替我寬衣。
她似乎不敢看我,臉蛋紅通通的。為了緩解緊張,她小聲跟我說著話,“皇上,說起來真新鮮,榮親王妃都不知道沫兒會寫字。”
“哦?”我一聽見關於絲絛的訊息,耳朵都豎起來了。
“母后命人拿出沫兒抄的經書來,王妃都嚇一跳。還說沒想到那麼個芝麻官家裡庶出的女兒竟然會寫漢字。”
我搖搖頭,“京城裡這麼多大官兒都不教教女兒讀書寫字,朕的後宮裡也挑不出一個有才華的妃嬪。”
甯貴妃訕笑道:“漢人不是有句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是了,你們都有德。”我的衣裳都脫去了,麥色的肌膚在靜靜的燭火下顯得光滑油亮。
甯貴妃垂下頭,耳廓全紅了。
我順勢攬了她一下,問:“怎麼今日只有榮親王妃來,小妃不來給母后請安?”
“聽說生病了。”
我一驚,手不由自主用大了些力,“什麼病?”
甯貴妃忸怩道:“女人家的病,皇上莫要問了,晦氣。”
冷不丁想起長興的死因,胸口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發悶。種種不祥的預感如陰雲覆蓋了我的天靈。輕輕推開甯貴妃,轉身喚齊安。
齊安從外頭進來,隔著一道簾子回話:“奴才在。”
“備駕,朕要去擷華殿。”
甯貴妃臉上的血色霎那間褪了下去,抬頭望著我,目光閃爍。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心裡極度憋屈,也顧不上她的感受了,自己抓了衣袍匆匆穿起來。窸窸窣窣,除了我弄出來的動靜,別無其他聲響。
出宮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甯貴妃正跪在地上抹眼淚。她大概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擷華殿裡落葉滿地,似乎如嬪不喜歡叫人把地掃得太乾淨。
殿裡也不是十分整齊,小玩意擺得到處都是。
如嬪剛卸了妝準備休息,急忙出來迎。我道了聲“起來”,故作悠閒地踱著步子進去了。
如嬪為我斟茶來,笑著說:“皇上恕罪,臣妾毫無準備,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