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飄飄。
鋪滿落葉的深巷裡,煙視媚行。
落了雪的白梅樹下,亭亭玉立。
還有在我懷抱裡低泣時候,那樣羸弱無助。
本來安安靜靜在一邊整理經書的如嬪突然一驚一乍叫道:“那本金剛經呢?哎呀,哪兒去了?”
宮女們紛紛彎下腰四處尋找,如嬪急匆匆站起來,指著屋子裡幾名宮女命道:“你們隨我來,或許是昨日去花園裡散步時落下了。都去花園裡找,那可是皇太后的經書,不能丟!”說著,如嬪朝我福了福身子,火急火燎地退出去了。
天不算晴朗,略微有些陰沉。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從窗外飄了進來,想起每回我去找她都下了雨,那雨下得可真及時。
我望著眼前的景緻發呆,花窗、書案、長卷、美人,如一幅工筆畫。
她髮髻上的步搖輕輕晃著,若即若離擦過她的臉頰。
我動了一下,換種坐姿對著她問:“他對你好嗎?”
她手下的筆頓住了,遲疑了會,用力點點頭。
“上次,我打翻你的茶,並不是有意的。”我說出這樣的話來覺得很窘迫,誰會敢要我道歉呢?可是她不聲不響,毫無表示,繼續抄她的經。
我更加坐不住了,又動了兩下,歪著頭問她:“膝蓋上的傷好了麼?你那麼傻,地上全是碎片也跪下去。”
她終於開口說:“已經好了,謝皇上關心。”
這嗓子乾啞得不像話,我覺得她應該吃一些潤喉的藥物補品,說不定能慢慢養好來。我走到她身邊去看字,我靠近一分,她就刻意地避開我一分。
窗外下起雨來,豆大的雨點,卻很稀疏。
順著屋簷落下的水滴打在芭蕉葉上,啪嗒啪嗒響。
她望著雨景出神,手裡的筆也擱下了。
我走到她身後,唇貼在她耳畔輕念:“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你認為此詩是寄給誰的?”話音未落,一手已經攬住了她的腰肢。
我從來沒有這樣渴望過得到一個女人。
只在她耳廓親了兩下,她便在我懷裡軟下去。
如那些還未成形的泥胚,在拉盤上轉著轉著,暈頭轉向,一碰就軟了。
“現在我覺得你是對的,這樣的詩,就應該送給妻子。”我親吻她的耳朵和脖子,一邊拉開她的衣襟,一邊說,“我要你進宮,做我的女人。”
她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微眯的眼裡露出一線水潤的光澤。
低頭觸碰她的唇,柔軟、冰涼,那麼小,一口就能吞下去。
張開唇,用舌尖試探,她仍然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
我將她的身子掰過來按在暗黃的木牆上,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我想從她眼睛裡看出來她是喜歡我的,哪怕一點點。
但是那層煙霧一直籠罩著不散去,她始終不肯以真心對我。
抬起她的下頜,深深地吻下去。不管她願不願意,我竭盡所能地溫柔。舌尖慢慢撫摸她的牙齒,由淺及深,捲起她的舌,輕柔地攪動。手探入她鬆散的衣襟,摸上胸房。
終於聽見她倒吸的一口氣,急促、戰慄。
我也終於看見她臉上浮起的霞光,動人極了。
頃刻間,溫柔膨脹,渾身的血液都往一處去了,再也無法控制。我只能貪婪地擁住她,讓她感受到我的野心。用力吮吸、折磨那小巧的珊瑚色的唇,吻得她透不過氣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心想如嬪她們去了花園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從十四歲以來一直抗拒的歡愛之事,頭一次讓我著迷、讓我等不及。
想牢牢抓住這種感覺,於是將她越抱越緊。
順著她細白的頸吻下去,瞥見她裡面穿了一件孔雀藍的肚兜,只是在裸。露的左肩上,一道鮮紅的傷口驚得我發熱的頭腦霎那涼下去。
一抬頭,才發覺她在流淚,哭花了妝。
我僵住了不能動彈,她像無辜的孩子攏起衣裳蹲在牆角下哭。
“誰傷了你?”我拽住她的手腕,大聲問她,“是察德嗎?告訴朕!”
“不是!”她狠狠甩開我的手,嘶啞的嗓音帶著哭腔低泣道,“是我自己。”
“為何?”
“保住……清白。”她淚如雨下,容顏蒼白而堅強。
我想起那個被攝政王扔出去賞給士卒的少女,她嘴角淌出來的血還是那麼鮮明。為了保住清白,她咬舌自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