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雖然那人沒有開口的意思,但是這會兒住在明渡對門的那人卻出現在了明渡的視線中。
明渡一開始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正縮在角落裡,低著頭抱著膝蓋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而現在,不知道是無聊了想要參與一下明渡和那不知名朋友的茶話會還是怎麼的,開口了,“他之前是這裡的醫生。給你打鎮定劑的女醫生曾經是他的助手。”
明渡:“……”
怎麼好像一下子知道了點什麼事情?
明渡看看手臂邊上的牆壁,再看看對門的住客。
仔細看去,明渡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進錯地方。對面的男人和他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毫無疑問,地下的人肯定是明渡。
對面的男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套病號服,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鐐銬,身材修長,一頭頭髮亂糟糟的,唯有那一雙眼睛銳利亮堂。
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小角色。
明渡:“兄弟,你看上去好像也不是賣腎的?”
男人聞言,挑了挑眉,先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明渡看了半晌,最後笑了一聲,“你的眼力見還不錯啊。聽說你是流浪漢?不太像。”
“不太像?”明渡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敢情在你眼裡,流浪漢還得貼上個固有的標籤不成?我不是流浪漢是什麼?”
“條子啊。”
輕飄飄的三個字,瞬間讓明渡把所有的話全部都卡在了喉嚨裡。
這——
兄弟,你讓我怎麼回答?
明渡又不是專業演戲的,雖說是他自己攬下這個活的,但是他現在也很方很虛的呀。而現在又猝不及防就被人戳穿了。
一時之間,明渡臉上的表情堅硬了,腦海中的思緒也徹底僵化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最終,明渡只是幽幽的說了一句,“你眼神這麼好啊?你該不會就是個條子吧?”
事實上明渡也是個聰明人了。這回答既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甚至還反問了一波。
但是明渡也沒想到對方還真的就承認了。
承認得格外迅速。
“是啊。”
明渡:“……”真是日了狗了,他到底進了一個什麼樣的鬼地方?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明渡聽對面的兄弟說了很多。
包括對方的名字和對方的身份。
向晨。
市刑警大隊的隊員,做臥底調查非法販賣器官案件的時候,意外被發現,最後來到了這裡。
而住在明渡旁邊的那位兄弟也被這位刑警大隊的隊員給抖了出來。
溫朝易。
原先的劊子手,結果因為向晨背叛了這上頭的人,也被關進了這裡。
聽故事聽到最後,明渡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他沉吟了一下,小聲且帶著幾分試探性的問道,“兩位,是一對兒?”
方才向晨的話裡表達得相當明白——
溫朝易這個劊子手原先冷漠無情,最後遇上了一個臥底而來的向晨,突然理解了人性,突然知道了良善,最後想要收手帶著向晨逃離,結果卻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