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腎的地方。”
旁邊傳來的聲音帶著些許清清冷冷的味道,乍一聽怎麼也不像是走投無路來賣腎的那種流氓地痞。
至少對方聽上去和他明渡現在的人設應該是不一樣的。
明渡有些疑惑,他小聲的問了一句,“兄弟你也是來賣腎的?”
“不是。”那人隨口回答了一句,隨後不管明渡再說點什麼都沒能引起對方的任何反應。明渡差點暴走。
好好聊個天不成嗎?非要搞得這麼特別。問了沒人回答真的很尷尬啊。
可是——
對方不願意回答,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明渡肩膀靠著欄杆坐下,身子抵在靠近那回話男人近的牆壁上,微微閉起眼睛思索著此刻的自己應該怎麼辦。
明渡總覺得這裡的情況好像和他想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如果只是割腎,沒必要搞得這麼正經吧?
仔細的看看這裡的小隔間和設施,看上去就像是電影裡的那些個做實驗的秘密機構。著實和一般的非凡販賣器官的組織有些不同。
明渡靠在牆上,頭頂的白熾燈閃爍,走廊過道里的燈光也未落下,但是原先守在這裡的那些個黑衣人甚至是醫生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道清冷的嗓音再次傳到了明渡的耳中,“天黑了。”
天黑了?
明渡眨眨眼,努力的朝著一側看去。
也是,除了天黑了他也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讓這裡的工作人員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
天黑了,人走了,旁邊的朋友又再次開口了。明渡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他伸出手,生怕旁邊的朋友聽不到聲音,竟是直接用拳頭砸了下門板,笑眯眯的道,“兄弟,你是不是在這裡待了很久啊?”
旁邊沒聲音。
明渡在經過之前的冷落之後,這會兒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也沒覺得有什麼,自顧自的不停的喋喋不休,“兄弟,別不開口說話啊。你說一個人多寂寞,我們倆聊聊天還能驅散寂寞,開心一點,不好嗎?”
聽到這話,那人才笑了一聲。
只是,這笑聲怎麼聽都是嗤笑,就是那種帶著諷刺的笑。
明渡摸了摸鼻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現在這樣挺開心的。倒是你,聽說你是個流浪漢?嘖,珍惜珍惜你這條命,怕是沒幾天可以活了。”
男人的話聽上去似乎帶著些許的嘲諷,但是由於他的聲音完全沒有半點起伏,甚至是不帶半點感情。聽著倒也像是就是在敘述事實而已。
明渡沒覺得有啥。
這位不知名不知長相的兄弟說的倒也是實話。
明渡嘆了一口氣,“我剛才聽到了。不過兄弟,你呢?你既然不是來賣腎的,那你怎麼被關起來了?”
這個的問題值得深思。
也值得一問。
但是對方願不願意告訴他,那就得看明渡的魅力夠不夠格了。
可惜,顯然是不夠的。
在明渡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男人只是低笑了一聲,隨即便不再開口。
明渡:“……”這樣吊著別人真的很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