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爺——”軍師苦著臉,有些腳軟的坐下身,揉了揉有些痙攣的小腿喃喃道:“武侯爺的怒氣,果然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只是因為青姑娘麼?只是因為連城的作為麼?武侯爺怕是真的動了心思,而這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啊。連家那小丫頭,那心細如針尖,這些若是被她知道,恐怕不會善了。只怕連武侯爺自己,也不料想不到到頭來真的被這顆棋子吸引了。如今想要將這枚棋子從棋盤上摘下來,留在自己懷裡只怕不容易。棋局生意境,棋子有棋勢了……”
軍師是不可能追得上東平武侯的,所以軍師也沒打算追上去。
誰也沒想到向來沉穩如山、雷霆不動、神秘莫測的東平武侯,今日會氣血升騰,如一名少年一般在得到了訊息之後去找人秋後算賬。
連靈玉也沒想到,所以當神速的東平武侯來找她的時候,她還在凝神盯著那副靈寶地圖。一旁的桌案上還有護衛送來的早上未用,她從雲焱走後一直盯著地圖看到了現在。忽而她抬起那雙清亮的眼眸,而後她對上一雙深遠幽亮的黑眸,一時間有些錯愕呆愣。
東平武侯原本很不悅,但當他走進連靈玉帳內,看見她瘦削的身姿正伏在案前認真專注的研究地圖時,似有一些不虞已經散去。他可以感受到這帳內根本就沒有其他人,什麼同居同起、同進同出,簡直就是子虛烏有!
“武侯爺——”連靈玉料想不到東平武侯會出現,而她下意識就想到日前那名追蹤暗衛,所以她的面色就凝重了起來。
“末將叩見武侯爺。”連靈玉很快緩過神來,當即跪地拜道。
東平武侯眉頭跳了跳,並未開口說話,而是走到她跟前。
連靈玉看見一雙黑色暗金紋繡的軍靴,其上乾淨黑亮。還有那即便只是純黑色的便服,其上同樣有精工細緻的暗金繡龍紋的袍邊。他沒有讓她起來,所以她還單膝跪著。
隔了一陣,一隻寬厚的手掌將她拉起,她整個人被擁進一道寬廣而微炙的胸膛裡。她此刻身上沒有穿著軍甲,還是昨夜與雲焱出去的一襲白色武者服。她雙手當即抵著那道對於她來說顯得炙熱的胸膛:“武侯爺。”
“記住你是本候的人。”東平武侯卻道,他這句話令連靈玉眉眼一跳。一股強烈的熱氣撲在她嘴邊,她很快的躲開,身形一縮便想掙開他的懷抱。
東平武侯的手臂卻很有力的勒在她的腰間,她聲音有些冷:“武侯爺,請您放開末將。”
“嗯?”東平武侯低頭看她,見她的眼裡有微薄的怒氣。他從未見她發怒,卻覺有趣。她此前即便鬧了性子,也會不動聲色的吞在肚子裡,這一次卻表在面上來。
東平武侯的手不但沒有放開,還抱得更緊:“那名紅衣男子,是你之前的獸寵?”
連靈玉心中一顫,但面色上看不出半點痕跡,她沒有回答東平武侯的話語。但她眼底的怒意卻越來越多,反而令東平武侯難以確認是也不是。
一隻寬厚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那醇穩的嗓音帶有一絲寵溺的意味:“本候可以不管你怎麼跟你的下屬,以及你的同窗稱兄道弟。但本候也是有底線的,本候的人原本是來暗護你。既然你不喜歡,本候也就不再派人來了。烏坦這一站,你有沒有信心。”
連靈玉還是不回答,此刻她的不回答是還不確定,但東平武侯卻認為她在使性子。那微炙的手掌撫在她瘦削的背上,她那相對於他來說嬌小的身材被他覆在懷裡:“不回答?”
東平武侯凝眸盯著連靈玉,後者才道:“武侯爺有武侯爺的計劃,末將有末將的計劃。”
“這麼倔啊。”東平武侯鬆開了連靈玉,但他覺得鬆開這對於他來說嬌小的身體,似乎不怎麼舒服。
連靈玉平了平氣息道:“武侯爺前來,可有吩咐。”
“本候不插手,只是想讓你出一口惡氣。如果你想本候出手,可以開口。”東平武侯道。
連靈玉抬眸看著這名高大的男子,他年輕的面容與他一身的氣勢有出入。她不知道當年東平武侯的戰果,因為那些都被他自己抹滅。唯有真正經歷戰火併存活下來的老將,還有個大勢力的頂端者才知道他的榮耀。天下人只知道他很強,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強。新晉的權貴武者,都不曾見識過他的強大。但只要他站出來,他一身雲霧中神秘的氣質足以令人心生臣服。
連靈玉看著,忽然笑了。那種笑容仍舊很輕,沒有見底:“武侯爺如何做,末將無權干涉。但武侯爺既然將第一軍交給末將帶領,末將就會盡全力勝,末將不能辜負武侯爺的期許。三年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