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還有這額頭寬扁,一看就知是個大富大貴,人中龍鳳之相!”一面好話不迭,一面就要將懷中的襁褓遞了過去。
仍僵坐在上位滿心激動的朱棣,看著伸至眼前的猩紅襁褓,不知是否緣於期待了太久,這一瞬間他忽然有種‘近鄉情怯’之感,半晌,朱棣才戰戰兢兢的接過那抹猩紅,怔怔地低頭望著包裹在猩紅棉毯子裡的嬰孩,見他紅通通的小臉皺巴巴的,沒有幾兩肉,五官又扁又平,模樣實在不好看,比起另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兒不只差了一點,如此看著,朱棣臉上忽然神色凝重了起來,出人意料的一把將嬰孩塞進了穩婆的懷時在,緊接著開啟棉毯,細察了一察他的四肢見是無礙,卻還沒來得及放下心,又發現他這半會了還沒睜眼,登時鐵青了一張臉,質問道:“他為什麼沒睜眼?”
不知何時走到朱棣身側的王蓉兒,一聽朱棣嚴肅的問出這話,立時掩嘴一笑,嬌態百生,道:“這剛出生的小孩,就是三日不睜眼也是正常的,王爺您可別擔憂,準不會像大………”話語及時剎住,王蓉兒掩飾著訕笑一聲,方上前半步從穩婆手中抱過孩子,啜著朱唇逗了兩下,便湊到朱棣的身旁,道:“王爺您看,二王子長得這寬額頭跟您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聽得孩子無缺陷,朱棣心中為之一鬆,又讓王蓉兒一番話說得偎貼,倒依她的話往襁褓中看去,臉上漸回了笑容。
李婉兒看著一副孩子生母樣的王蓉兒,心中一陣冷笑,果真是商人女趨炎附勢極盡之能事!又在一旁晃眼瞥了一下,只覺孩子皺巴巴地一團,難看到了極點,更別說看得出來有哪一點像朱棣,口中卻笑道:“真是個漂亮的小王子!蓉姐姐可是也讓妹妹抱一下,好沾一沾福氣,以求臘月裡也能得個小王子。”一句話罷,倚靠在婢女身上的李婉兒,已氣息微喘。
朱棣從孩子身上移目,看了一眼李婉兒挺著的肚子,眼中閃過一絲期許,點並沒有允之。
李婉兒泛病的蒼白麵容上漾出山一抹嬌弱笑靨,卻不及它蔓延,只見懷抱著嬰孩的王蓉兒,輕蹙蛾眉一臉的為難,道:“婉妹妹你身子還沒好全,這抱了二王子,萬一過了病氣可就……”話沒說完,輕咬下唇,面似心疼的看著孩子。
“李氏,等你病好了再抱也一樣。”轉頭看著丁點大的小人兒,朱棣心意一改,頭也不回的說道。
聞言,李婉兒撫著肚子的雙手兀自一緊,嬌顏上卻笑容不變,轉眸亦憐愛的看著嬰孩欲啟唇應是,就見嬰孩兒紅嫩的一癟竟哇哇的大哭起來,嚇的王蓉兒一驚,連忙抱在懷裡誆,卻哄了一會兒哭聲愈烈,王蓉兒越來越手忙腳亂,朱棣的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
見到這,李婉兒微微翹起了嘴角。
正在這左誆右哄無奈之際,許是母子連心,只見產房的門簾一掀,陳媽媽匆匆忙忙的出來,稟道:“王妃醒了,要見小王子。”
一聽“王妃”二字,李婉兒笑容一怔,王蓉兒誆哄的話一凝,兩人眼裡不約而同的掠過一抹黯然。
未察李、王二人異樣,朱棣望著皺巴巴,哭鬧不止的兒子,想起他是儀華疼了一日生下來的,深目中隱隱有溫色乍現,轉臉問陳媽媽道:“王妃可安好?你是老嬤嬤了,知道該怎麼照顧王妃。”
一個女人拼了性命生子求得什麼?不就男子的一言半語的眷顧!
陳媽媽心中替儀華高興,眼眶泛紅,道:“今生小王子,是遭了大罪,方會還疼得錯死了過去,這才醒過來。”吸吸鼻子,哽咽道:“王爺放心,老奴會侍候王妃坐月子的。”
朱棣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還在哭鬧的孩子,也不再多言,即催促道:“你快抱著他回產房予王妃,後面的事等他母子睡了再說。”
陳媽媽心裡也念著產房裡的儀華,忙應了一聲話,上前從王蓉兒懷裡抱過孩子,趕緊向朱棣福身行了一個禮,就一邊哄著哭鬧的孩子,一邊抱著他直往產房回去。
一直看到陳媽媽抱著孩子進了產房,朱棣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又閉眼抿著薄唇在上位不言不語坐了良久,待再一次睜眼時分,已然又恢復成了霸主一方的藩王。
而產房裡,儀華正氣息微弱的躺在床褥上,聽著隱約傳來的嬰啼聲,心裡一陣鈍鈍的痛,這會兒一見陳媽媽抱著一襁褓從外面進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就掙扎著坐了起來,伸著手嘴裡催促道:“孩子,快,讓我看看孩子。”
幾個穩婆見儀華這樣就坐起來,忙不迭一起奔了過去,口裡直嚷道:“王妃您快躺下,您生產時驚了胎,見不得風,更是不能累著!快,屋子裡炭火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