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3 / 4)

附和:以慰皇家天倫。

朱元璋沉吟思索一番,便於二日後做下決定,留九王度新年,冬至祭祀先上。

轉眼到了二十二日,冬至。

冬至這一天,自漢代以來,皇室都要在冬至日舉行慶賀大典,宋時儀式尤為隆重。今年因大破北元皇室,元主脫古思帖木兒被殺,朱家天下進一步鞏固,朱元璋與宋代相同,大肆慶祝一番。於是,便率藩王皇子、文武百官至圜丘祭祀,待祭過皇天上帝,受百官三跪九拜後。方是禮成。

在民間,冬至日是祭祀祖先、闔家相聚之日。在皇家也不例外,祭畢,朱元璋遣散百官,至晚間共享家宴。

此時天色將晚,鉛雲夾雜暴雪壓迫著上空。

長路漫漫,大雪紛飛,一支黑衣鐵騎護著一輛馬車在街道上行駛,道路兩旁林立的商鋪緊閉,卻是人煙稀少。這裡是皇城腳下,理應熱鬧繁華,只是冬至前後街市閉市三日,所以平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才至如此冷清的境地。

儀華坐在馬車上,車門窗戶掩的嚴實,炭盆火爐燃燒正旺,烘得車內暖如春天。只是她素不喜這種憋仄之地,又厭炭火燒得空氣乾燥,即使爐火旁放了姜水、燃了青松,也讓她難以心平靜氣。朱棣卻是安享這片刻的閒適,他今日天未亮就去了圈丘,在寒風暴雪下跪了快兩個時辰,再快馬加鞭趕回府,饒是他時常風裡來雨裡去,也稍呀吃不消。

現在靠在翻毛皮上,圍著炭盆閉目假寐,實為美事。

回眸瞥了一眠見朱棣頭靠車壁,濃眉時蹙時松,料是正自顧凝神思索,儀華也不願打擾他,遂撩起右窗帷幔一角,打發進宮路上的無聊。

如柳絮紛飛的窗外,是一列駕馬的黑衣鐵騎,他們外圍的街道除了零零落落的商旗,在寒風中迎風招展,卻不見半個人影。這般看著,未免無趣,儀華正意興闌珊要放下帷帽,忽見白茫茫的視野下,恍恍惚惚出現兩個小黑點,頓時稍提興致,定晴看去。

待馬車漸漸駛進,那兩黑點已呈現目中。

一個插著藍布旗杆、上大書“藥”字的鋪門下,一個衣衫檻樓的婦人懷抱著一條半舊不新的短褥子,艱難的靠在門板上,死命的拍打著門板,神情滿是悽惶。因是隔的遠,儀華看不清毯子裡抱的什麼,也聽不清婦人在喊些什麼。正猶自猜想著,馬車又進了不少,前方的情形也跟著變了。

只見緊閉的門板忽然開啟,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男子縮著脖子、搓著兩隻手,一臉惡狠狠的對婦人罵咧著,婦人神色越發悽惶,竟一手抱著毯子一手拉著男子的褲腿跪下。男子不耐煩,一腳踢開哀求的婦人,婦人是體弱無力之人,不堪這一腳滾在地上,懷裡的毯子也順勢散開落地,一個大約週歲的孩子翻落在雪地上,“哇”地一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哭嚎。

“啊!”一聲短促的低叫,消失在儀華緊捂朱唇的手心間。

“怎麼了?看見什麼了?”朱棣欺身上前,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儀華聞聲轉頭,他灼熱的呼吸微微拂過耳垂,她身子顫了顫,望著朱棣疑問的面龐,心中幾番掙扎,終是牙一咬搖頭道:“沒什麼。”

朱棣看了一眼儀華猶在掙扎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微晃的帷帽,勾了勾唇只“嗯”了一聲,使閉目坐在儀華身邊。

儀華愕然,定定的望著朱棣,彷彿不相信他就這樣不問了。

馬車駛到了藥鋪前,婦人哀求的聲音夾雜著幼兒哭啼聲,斷斷續續的傳進馬車:“求求你,讓大夫給我兒子看一看開服藥吧,這是醫藥費呀,你看……”不等婦人說完,那青年男子已呸了一聲,不屑道:“你連半兩銀子都不到,還想請大夫開藥,少痴人說夢了!別說今兒閉市不看診,就是平時你這幾個銅板,哼!”

“……他才一歲呀,一生下來就沒了父親,現在又發高燒燒的這麼厲害,求你救救……嗚嗚,你行行好吧!”

婦人哀求的聲音漸漸絕望。

馬車駛過了藥鋪,婦人與青年的聲音已漸不可聞,可幼兒哭啞的聲音卻清晰在耳。

儀華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拳,腦中緊繃的一狠弦終在婦人哭訴幼兒情形時,“嘣”地一聲斷開,隨即不假思索的一把撩開帷幔,推開緊閉的窗戶,刺骨的寒風颳進車內,呼呼的在耳邊作響。

她卻聽不見枉呼的風聲,只聽見她沉怒的喝聲:“來人!”

隨行的侍衛領命靜來,恭敬問道:“王妃,有何事吩咐屬下?”

儀華面玲如冰,聲冽如霜:“你立刻送那婦人和孩子去藥堂看診,事後將他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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