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
大家一起樂著唱著,方金柳還趁興給大家跳了一段舞,幾個男學生也一起鬼馬精靈地手舞足蹈,秦夫子笑得最開心。
紀仕林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其實呢,我知道一個秘密,今天呢,是秦夫子的生日!”
話音未落就有幾個男學生跳起來將驚愕的秦夫子抱了起來。
“所以今天我們要讓秦夫子不醉不歸!”說著,他竟然拿出了幾壇酒,“這是我孝敬您的,秦夫子,今天你可要喝個痛快!”
大家都一起附和,秦夫子就要拒絕,“你們還是學生,不能飲酒!”
“今天沒有夫子,也沒有學生,我們都是一家人。”酈容與說道,“秦夫子,你就從了吧!”
秦夫子忽然老淚縱橫,“我都獨居十多年了,也沒有人給我過個生日。今日你們倒是記著了!好,也罷,今天就跟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喝個不醉不歸!”
“好!”
這一場歡聲笑語一直持續到天色將晚,秦夫子已經爛醉如泥了。大家一起把他抬回屋裡,又給他生了暖爐,屋子裡一下子燻得暖烘烘的。
“這樣他應該不會著涼了。”李延年笑道。
酈容與點了點頭,忽然發現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不由得緊張起來,“我們…也出去吧,他們幾個肯定又在吃了。”
“嗯。”李延年點了點頭,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忽然低頭在她臉上擦了一下就快速出去了。幸福來得如此之快,李延年走出去後猛呼吸了幾口冷氣。
“你。。。。。”酈容與臉一下子通紅,就像爐子裡的火。留在屋子裡良久,才把自己的心撫平。
大家又一起齊心把東西收拾了,便一一離開。酈容與剛上馬車,離去的李延年又追了上來,他氣喘吁吁的,站在車簾下,“酈姑娘…。。”
“什麼事?”酈容與瞟了一眼酈清與,“我哥馬上就來了。”
“其實我想跟你說,我明天就要跟著爹孃上京了。你……”
“你不是說年後還要辦臘梅詩會嗎?”
“剛剛下人跟我說,京裡來信,我叔父病重,明早就要去他那裡了。以後,可能會…。。不常回來。所以,臘梅詩會也只能取消了。”
“這麼匆忙。。。。。。”
“是。。。。酈姑娘。。。。。”李延年難得的欲言又止,猶豫又徘徊。
“那你小心,保重。”
“我…。我想說,酈姑娘,你是我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姑娘…。。”說到這裡,兩個人的臉都紅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酈清與就走過來了。
李延年嘆了口氣,拍著酈清與的肩膀,“清與,我明天一早就走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還有…。。酈姑娘…。。”
“放心,延年,保重!”
李延年點了點頭,在車簾放下的那一秒,酈容與看到了他的嘴唇說著兩個字,等我。
車簾一開一合,他的臉也若隱若現,終於漸行漸遠。等,我,這兩個字如此的熟悉,好像某個險峻的黃昏也曾有人這樣對她說過,是那個小乞兒,那個平凡的名字已經完全忘記了。可是那日他的無賴,自己居然會覺得好笑……欸,酈容與,等等,你難道是對一個連名字都沒記住的無賴起了意嗎?李延年還靠譜一些好嗎?酈容與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了,明天他就要走了。去京城嗎?是了,難怪她前世沒有見過這個人,是因為他以後的一直都在京城了嗎?哥出事的時候有人幫了忙,難道是他?李延年,你是我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嗎?你會不會像他一樣……
清晨薄霧籠罩,歲月把青絲揣測成了白髮,卻無法消磨楊柳的依依。漫無邊際的堤岸,漫無邊際的楊柳依依,即使不是煙花三月。華陽渡口,孤帆守候著登船的那個人。
“公子,該走了。”
李延年一步三回頭,他究竟在等什麼,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難道酈姑娘會來送他嗎?那個傲慢的少女怎麼會這麼體貼…。何況這麼早,他自己也沒有告訴她什麼時辰。。。。路的盡頭空無一人,心還在不甘地等著…多想再見她一面,多想告訴她自己對她是真心的。。。。。
馬蹄的噠噠聲逐漸的清晰,李延年驚喜轉身。那輕紗一般的薄霧中,一個少女披著深紅的大氅,白色的羊毛圍脖隨風飄舞,捧著那張思慕甚深的容顏,若隱若現。
“李延年。”酈容與下了馬,走到他跟前,笑道,“還好,趕到了。”
李延年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這麼早,你一定冷壞了,你看你的臉,都凍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