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另一片山谷後,前方,炊煙縷縷。
藍小陌心下一喜,有炊煙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下山的希望。可,很快的,詭異代替了原有的希翼。因為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發現,那不是生火做飯時燃起的炊煙,而是濃煙,散發出陣陣惡臭的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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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亂世間化羽成蝶 0014:護了你,傷了自己
小心謹慎的靠近目標。
這是一處破敗的宅子,恰好被四周高聳入雲的古木圍了起來,隱蔽的藏於深山中。若不是後院徐徐升起的濃煙,縱然有火眼金睛,也很難發現。遠遠望去,屋頂上的瓦片殘缺不全,外牆上的丹漆大片大片的脫落,入口處的柵欄門搖搖欲墜,陳舊的硃紅色大門隨意的向兩旁敞開著。
似很久沒有人居住。
藍小陌和百里相若相視一望,悄悄的從大門潛了進去。
正門即對著大廳,除了泛著厚厚灰塵的桌椅以及隨處可見的蜘蛛網,空無他物。然,地面卻是極乾淨的。
鳳眼開始在地面尋找著蛛絲馬跡。斜睨到門後有黑色的衣襟,藍小陌踱了過去,頓時被眼前的詭異畫面嚇了個心驚膽顫。
兩扇大門板背後,身穿黑衣的屍體整齊並排地倚牆而立。他們帶著高筒氈帽,額上壓著幾張畫著符的黃紙;頸項上敷滿辰砂並貼著神符,其間,還有五色布條纏繞。
看來,這裡是趕屍匠停留的地方。
藍小陌直了直虛汗淋淋的背,輕扯百里相若的袖擺,瞥一眼通往後院的走廊。
無需任何的言語交流,百里相若隱了呼吸,伸手攬過藍小陌,清風般飄上了後院廚房的屋頂上。
有男子淺淺交流的聲音。透過殘破的瓦片縫隙,藍小陌將廚房中的一切盡收眼底。
十幾個身著道袍的法師,腰間掛著攝魂鈴,正席地而坐秘密的交談。不遠處,灶臺正上方對著的瓦片被揭了開,原本放置鍋爐的地方正燃著熊熊烈火。火中,是燒得正旺的屍體,胡焦味和惡臭味浸蝕著整個廚房。先前他們看到的濃濃煙霧,就是從此處冒出的。
一個年輕的法師往灶中加了根木材,扭頭,看向年紀最大的男子,撓了撓頭:“大哥,啥時候能做完這單生意,娘子還在家等我呢!”
其他人開始鬨笑。
被稱作大哥的人吹鬍子瞪眼一翻,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罵道:“就知道想著你家二愣子!現下,外頭還有二十個貨,等東家驗過了,錢到手了,咱就為其超度,然後回家。”
邊上一個刀疤臉堆著笑討好道:“還是大哥英明,知道把阿芙蓉藏於貨腹中,避過官府的搜查。”
屋頂上的藍小陌一怔。阿芙蓉……。不就是罌粟麼?這可是大煙的原材料。在龍炎國,朝堂是禁止民間私售的,只是將其作為藥材由官府統一收購。
藍小陌斜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道貌岸然的偽法師,竟利用無辜的屍體來幹此齷蹉的不法勾當!
一個眼神後,百里相若快速從袖中甩出兩枚暗器。“哐當”兩下,兩個男子應聲而倒。
“誰?”“誰!”
剩下的人立馬慌亂不安,似驚弓之鳥,四處張望著急切的尋找敵人。當他們發現屋頂上的二人時,使出渾身解數企圖做無謂的掙扎。
確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多時,方才還怡然自得的眾人幾乎都成了傷殘人士。藍小陌一腳踩上被稱作大哥的男子胸口處,再狠狠的扭轉腳踝,正色道:“說,城外寺廟裡的人是不是你們殺害的?!”
腳下的男子一愣,顯然是沒有料到藍小陌會由此一問。他慌忙雙手搖擺,抖著嗓子哆嗦道:“沒有啊,大俠,小的從不殺人啊!”
“還敢狡辯!”藍小陌加重了腳下的力道。
“真不是啊,大俠,真不是!”那人拼命的解釋,卻又擔心藍小陌的懷疑,忙掏出懷中的銀票趕緊奉上,哭訴道,“小的只是一個趕屍匠,除了送貨收錢,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藍小陌蹙著眉思量片刻。以這幾個人的身手,不像是幹得了那種事的人,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回頭,看向身後的百里相若,求解的意味明顯。陡然,一抹異色自他臉上閃過,他急速奔了過來,側身將她護在懷中,硬生生擋住了背後男子灑向藍小陌的毒水。
側頭,從未有過的殺伐之氣如龍捲風般襲來。他盡收內力,於指間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