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向女子臉上,小翠忽地闖入,蘇辛連忙將畫像闔上,裝作漫不經心地放在一邊,“什麼事,這樣慌張?”
“回姑娘,今兒是王爺的生辰,晚上宮裡賜宴……”
未待她說完,蘇辛起身伸了個懶腰,“這麼大的事,只怕不是剛吩咐下來才對,你慌什麼?”
小翠急道:“本來是早就知道了的,但是老王妃說小孩兒家過個生日還要驚動宮裡,怕王爺惹來嫉恨,特特地入宮回絕了,皇上一想,便著幾位交厚的王公大臣在咱府裡給王爺慶祝……”
蘇辛心說,“很好,姑娘我藝高人膽大,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果然馬到功成,那晉蘅這麼快便轉了性,這些事連提都不提一下!”一笑,又打斷小翠,“你究竟是奉了哪裡的命要對我說什麼?”
小翠一愣,臉上訕訕,“姑娘莫多心,近些日子小翠是看姑娘心情不好,連遊賞的心都沒了,只成日家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許是想自己靜靜,才沒敢來伺候的。”
蘇辛有些不耐,“嗯,然後呢?”
“然……然後?哦!老王妃剛才差人來說,今晚讓姑娘也出席。”
蘇辛眉一挑,輕“哼”了聲。
待得晚間,當蘇辛站在堂上一處角落裡,看著滿堂的觥籌交錯,輕歌曼舞,有種看戲的感覺,彷彿那歡愉的笙歌飄蕩在一個遙遠的世界裡,不同的是,這次是3D的。
瞧,那堂中起舞的金衣美人兒,渾身發著光般,被堂中的燭火一映,更是美得迷離。只見兩側舞姬紛紛退在一側,她勾著輕巧的舞步一步步脫穎而出,身上的金色衣裳很奇怪,本該是袖子的地方只是兩片長長的金紗垂了下來,纖細的藕臂隨著舞姿時隱時現,臉上是珍珠垂簾,直垂到胸前,半掩住胸前一片如玉冰雪。
她一步步向前,長長的金色頭紗垂在腦後,眼神如同她本身一樣神秘,一步步,終是走到了那人身前,這才一笑,炫目得緊,微一錯舞步,側轉過身,忽地向後下腰,正倒在那人懷裡,四目相對,燭花也跟著一躍,煞是耀眼。
那人正是晉蘅。
蘇辛覺得他精神得很。
忽地一聲輕喚,“藍漪。”
蘇辛回頭,正見蕭妃身邊的一個丫頭朝一俏麗身影奔去,蘇辛展眸,那立著的女子,正是初見蕭妃時打簾子的綠衣丫鬟,水靈得緊,原來喚作“藍漪”。
作者有話要說:情節都是瞎掰的,勿深責……
☆、第二十一章 醋起波生
蕭王妃並沒有出席外堂上的生辰宴,連蕭子雅也未來。
那藍漪又是為何要立在那裡呢?那是一處近門口的所在,她分明是聞了喚聲才轉身立定的。她本是要出去的。
蘇辛朝門口望去,微一蹙眉。外頭無甚月光,今日初二,本就是月虧之時,又趕上烏雲密積,時不時一陣陰風颳過,正是夏末入秋時節,著實讓人起遙夜之思。
正是在這樣一片蕭肅的夜空下,恆王府處處紅燭高燒,院子裡也各處高高地點起了大燈籠,燈籠上一個碩大的“恆”字,用的是小篆,又特意在繁複的筆畫上加了幾朵牡丹,配上那燈籠的精緻質地,分外大氣華麗,此時,卻都盡飄蕩在一片寒風陰冽裡。
正堂外的燈籠反不及各院中多,十幾步才飄一朵。蘇辛的目光定在一片被拉長了的影子上,影子斜上方正是一大朵被風吹得發顫的燈籠,燈籠上沉紅色的碩大“恆”字正對著蘇辛。
堂內一片如火灼烈,堂外卻是那般淒寒蕭瑟,蘇辛不知是否也有人和她一般發見了這奇妙的對比。或許“相由心生”用在人的外在相貌上多是荒謬的,但用在一個人眼中的景象上,大概就是有一定道理的了。
那片黑影也瑟瑟地抖著,蘇辛想,影子雖長,人卻未見得很高,她這才頗有興味地移了移身子,繞過根丹漆柱子,果然瞧見一個略顯矮胖的婦人瑟縮在一處不甚起眼的角落,朝堂裡張望著,分明是在等什麼人。蘇辛心裡一動,那婦人正是蕭妃身邊的田嬤嬤。
皆言越是光亮的地方越是容易顯出黑,這人聲鼎沸的正堂外卻鮮少侍衛把守巡視。蘇辛忽地想到了西池塘,上回與晉蘅夜裡偷偷出去時就覺得那裡是這王府中的死角,也是鮮少侍衛顧臨。不同的是,這正堂外是胸有成竹無人敢來生事,而那西池塘,則是真正被遺忘掉的所在。
這邊廂,藍漪已與那丫頭講完話,蘇辛慌忙轉過身來,待再回頭時,只見藍漪已快步隱沒在堂外的一片暗寒之中。
蘇辛掉轉頭,又看了一眼堂前正上方坐著的晉蘅,他手裡仍抱著那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