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邪神面具,也沒有易容成平凡的容貌,只是穿著一件樣式很普通的純白外袍,連一點花紋和圖案都沒有,卻偏偏像是穿了什麼錦衣華服般奪走了她所有的目光。
她甚至都快忘了,秦王原本的容貌就是如此灼灼風華。如今第一次見他身穿一件乾淨的白衣,眉宇間不見半點陰霾,竟不似往日滿身黑漆漆時那股惡鬼凶煞的氣場,反而帶了一絲不染世俗、溫潤如玉的氣質。
陸錦鳶心裡癢癢的,不禁湊近了看。散落的墨髮滑落在她臉上,只見衛景珩的面板如似溫潤美玉,沒有一絲瑕疵,心裡更羨慕得不得了,感嘆著他身為一個男子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
狹長的丹鳳眼,挺直的鼻樑,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容貌,讓她自愧不如……
只是看著看著,陸錦鳶只覺得臉頰有些發熱,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腦袋。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卑劣,佔了秦王殿下最寵愛小貓的身體,害他煞費苦心地來救自己醫治自己。卻因為捱了一頓打就罵他臭流氓小氣鬼,冷血無情兇殘暴虐……
但至始至終,衛景珩的神情雖是清冷卻難掩關憂之色,他如墨的眸色輕柔而認真,不見一絲虛假的關切,就這麼直直地闖進她心底的最深處。陸錦鳶覺得眼眶酸酸澀澀,一股暖流湧進心田。
她的繼母姐妹與她共同生活了十六年,尚且對她虛情假意、機關算盡,卻沒想到她有朝一日變成貓後,碰到的主人卻是真心地待一隻貓好,連吃壞肚子和上藥這種小事都一一操心。
真是人不如貓啊!陸錦鳶忍不住,有一點兒吃一隻貓的醋。
“明後再抹兩天藥膏,就能痊癒。”書︾快︾言侖︾壇
經過衛景珩一日三次悉心的上藥後,陸錦鳶的傷口沒有感染,已漸漸癒合結疤。
只是第一次因太過驚慌所以毫無其他心思,第二次因深處睡夢所以毫無知覺。如今,被衛景珩各種摸來摸去地上藥,陸錦鳶一陣尷尬,但她知道衛景珩並非有意輕薄,所以沒有像以往這麼掙扎,一直非常乖巧地任由他一一擦藥。
但兩人貼得這麼近,溫熱的呼吸直直地拂過面龐,陸錦鳶只覺得空氣都陡然也升高了幾度。
她雖是儘量告誡自己這只是擦藥只是擦藥,在秦王眼裡你只是貓只是貓!但那加快了幾分的心跳卻是怎麼也掩蓋不過去。
喵~
陸錦鳶羞噠噠地捂臉。
見小貓突然捂臉,衛景珩拿起它的爪子看了一看,又盯著它似乎有些微紅的臉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伸出手輕輕地揉了一揉。
本能的,陸錦鳶吞了一吞口水,竟完全忘了自己應該躲避他伸過來的手,反而傻傻愣愣地看著他嘆息一聲,將自己突然地抱進懷裡,一人一貓尤其曖昧的姿勢。
眼眸輕垂,衛景珩濃密的眼睫遮了他半邊眸子,幽深的眸色看不清究竟在想什麼,陸錦鳶僵硬著身子被他抱進懷裡,腦袋完全靠在他的胸膛上。
鼻尖嗅到的全是他剛剛沐浴後散發的好聞冷香,奇怪的感覺又在胸腔裡一下一下地跳動著,陸錦鳶的腦袋暈暈忽忽,還沒緩過神來,就被衛景珩握住前爪抬起腦袋,一個對眼就與他平視了起來。
見小貓堂皇緊張卻沒有逃脫自己的舉動,衛景珩滿意地眯了眯眸子。
此刻,他完全不像是傳聞裡身經百戰的冷血戰神,而是像個普通的養貓少年。
見貓貓與自己親近會莫名的開心,抱著軟乎乎的貓糰子更是覺得心裡都寧靜安逸了起來。整日整夜壓抑太久,揹負太深,反而在抱著阿然的時候感覺最好。
他其實也想做個清閒王爺過著普通的生活,也找個傾訴的物件訴盡心事,但人言可畏,現在的一切他只能靠自己去戰,每一步都必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機關算盡地堵上自己的命。
但現在,對著一隻小奶貓,明明是那麼一隻傻乎乎的小東西,卻在不經意間讓他放下了心中的防備,心裡有種衝動想要說說關於她的那些往事,想要叨唸一下這十年來自己是如何熬過去的。
或許是因為,他想和她一樣,感受阿然的存在。
“昨日帶你去的陸景寺,是我和她初遇的地方。你若不亂跑,就能看看她當年畫的小貓。十年過去,還依舊保留著當年的痕跡。”
陸錦鳶就這樣聽著眼前的男人用低沉的聲音緩慢講述著他和那位神秘姑娘的簡單過往,講到十年前他不得不與她分別時留下的貼身玉佩和親手寫的信件,目光遙遙投向遠方,語氣溫柔而緬懷。
他還一筆帶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