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成冷宮了。我說:“別怕,我不傷害你。我就是來看看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她放下戒備,搖了搖頭,笑兮兮地對我說:“你去對垣大哥說,讓他來看看我們的兒子吧。”
是多愛,才會瘋了還不忘他的名字。我忽然覺得心有些酸。喜兒拉著我的手說:“走吧,小姐,咱別在這呆時間長了,主子該過問了。”
我點了點頭,剛轉身。許婷兒忽然扔下枕頭一把掐著我的脖子說:“是你這個賤人,搶走了垣大哥。一定是你這個賤人搶走了垣大哥。你還我垣大哥,你還我垣大哥。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我被勒得喘不過氣來,拼命地掰她的手指。沒想到,這麼瘦的人力氣如此大。喜兒也過來掰她的手指,掰兩下也沒掰開,便急中生智咬她的手臂,直到咬出血來,她才肯鬆開手,也不顧血流出來,又抱起枕頭,躲起來喊疼。
我一得救便拼命的咳嗽。喜兒臉都嚇白了,也顧不上擦嘴角上的血,急急拍向我的後背。我咳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娘唉,同情心果然不能隨便施捨,我這存心是沒事找罪受。
我和喜兒走出西廂,路過花賞園的時候,一穿粉色百褶鳳裙的婀娜少女迎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個伺候的丫環。喜兒在我身邊說這是徵遠大將軍的女兒李善玉,偶爾會來府裡坐客。
我衝她點了下頭,算是見過了。剛要避而過去,她突然攔住我的去路,“你就是那個叫欣兒的姑娘吧,殿下時常跟我提起你。”語調中微有些酸意。讓人覺得她真正想說的是,殿下不止有你一個,他會經常到我這來,所以我才會如此知道你。
我有些自嘲地笑笑,是啊,去了許婷兒,來個李善玉,有一才會有二,這並不稀奇才對。但這場合,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輸了氣勢。我說:“我去看過前丞相的女兒,她已經瘋了。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她幻想一個不該幻想的人。同是他身邊的女人,你又怎麼曉得自己不是那個不該幻想的人呢?”
她看著我,笑得溫和。她說:“難道你是那個該幻想的人?”
我笑笑,“我是那個不再幻想的人。”便向來時方向走去。如此情敵面前,她還能笑得溫和,李善玉真不是一般的角色。
晚上,幾日不見的史垣來了。他問我怎麼想著去見許婷兒了。我說我主要是想看看你對舊戀會做到哪一步。他忽然摟著我,語帶輕鬆地說:“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答應過你,我不會讓別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的。你看我都做到了,你就原諒我吧。”
我不敢置信:“原來你一直留著她,就是為了讓我看到這個。你怎麼這麼殘忍,那是你的骨血啊。”
“欣兒,連你也不理解我嗎?”史垣似乎很難過,語調中還帶著顫音。
我不想再與他爭辯,我不認為自己能辯過他。於是,我說:“算了,你讓我看看唐逸吧?”
他說:“你同意嫁給我,我就讓你們見一面。”
我說:“我若不嫁給你,你是想關他一輩子嗎?”
他臉色很不好看,他說:“你儘可以試試。欣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保證不了我不會對他做點啥。”
我說:“卑鄙。”
史垣“哼”,一聲走出我的房間,我們又一次不歡而散。
又過了兩日,錦兒說菊園的花開得可旺了,非要拉我去看看。我一點賞花的心都沒有,但拗不過她,還是去了。剛走到菊園就聽到有個丫環說:“你們聽說了嗎,殿下前些日子抓回來的那個犯人身上都長蛆了,老噁心了。送飯的人都不願意給他送飯吃。”另一個丫環馬上介面說:“咦,大清早的說這麼噁心的事,這一天的好心情都讓你弄沒了。”
然後她們又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進去了。我只是反覆想著前些日子抓回來的,不就是唐逸嗎。我耳邊忽然迴盪起兩日前他離去時說的話,他說:“你儘可以試試。欣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保證不了我不會對他做點啥。”
做點啥,他到底對他做啥了。身上都長蛆了,身上都長蛆了。我反覆默唸著,眼淚瞬間流了下來。錦兒慌忙扶起我的身子,問我怎麼了。我像反過神來一樣,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再等了。我從錦兒口裡得知史垣的位置,便向他狂奔而去。
史垣得知我來了,便譴退了眾人。我氣急地捶著他說:“你到底對唐逸做什麼了,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史垣只是輕挑了下眉毛,他抓下我揮向他的手。“這麼說,你是同意嫁給我了。”
我哭著跪下說:“求你讓我見見他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