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半晌漱了漱口吐了出來。
見時辰也不早了,走到床邊,輕聲喚道:“爺!該起了。”
胤禛睜開眼點點頭,禮玳見他醒了下意識伸手扶住胤禛,胤禛推開她,給爺找件衣服穿。
禮玳為難道:“我這隻有爺的常服,爺昨日先去了哪裡。”
胤禛道:“我同你一道去福祿院,去福晉那裡在換身衣衫。”
禮玳應了一聲從櫃中隨便找了件厚實保暖的藏青色的袍子給胤禛穿上,反正這衣服以後也不知會在哪裡。
取下先前衣服上的香囊系在胤禛腰上,同樣取下玉牌看了眼上面的修竹,想了想轉身拿出個紅漆的木盒,開啟裡面是一塊橢圓形的白玉,玉中有兩條紅色的帶狀物,像是兩條自由遊蕩的紅鯉。上面有一個孔被青色的絲線穿過,一根根絲線纏纏繞繞打了一個十分精緻的絡子。
禮玳把它佩戴在了胤禛藏青色的袍子上,並且仰頭衝正低頭看著她的胤禛笑了笑。
胤禛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感覺到觸手一片細膩,看著那張臉,他突然感覺到口渴,轉頭對眉箏道:“上茶。”
禮玳佛開他的手,東珠換了盆熱水進來,禮玳絞了手巾給他洗臉,對閉著眼睛的胤禛道:“還什麼都沒有用,就想著喝茶,對身子可不好。”
胤禛吐了鹽水,看著丹錦等人將早上要用得吃食端上來,就對禮玳道:“那就先吃著點心墊墊。”
禮玳端著一碗紅豆大棗粥笑著點點頭。
福祿院內,烏拉那拉氏找出朝服給胤禛換上,香囊也一併換了個顏色。
外面洗衣房裡的婆子來取要拿去洗的衣裳,夏荷抱著衣服離開,路途中衣服的擺尾掃到了烏拉那拉氏正在右側為胤禛繫上玉佩的手,她被東西打了一下,無意識的鬆了手指,那尚未繫好的玉佩就這樣在兩人的注視下往下墜落。
胤禛眼睛一閃,下意思伸手去抓,食指勾住了一根青絲帶,但隨即就聽到‘啪’的一聲。
烏拉那拉氏看到胤禛下意思的動作,神情有些慌亂:“爺。”
胤禛彎腰將之撿了起來,盯著玉佩看了一眼,玉佩到是沒有被這一下給摔碎了,只是胤禛盯著玉中那兩條紅鯉中間突兀的出現了一條裂痕,他面無表情慣了,即使心情有一刻的不虞也沒人能發現。只見他默不作聲的將玉佩收進袖口,便轉身向外走去。烏拉那拉氏因為愣了一下,在抬步時兩人之間就隔了不少的步子。
禮玳在外面待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兩人出來,不經心中有些嘀咕,她面子上坐得端端正正,可事實上她腦子裡已經開始幻想著烏拉那拉氏溫婉大方地給胤禛穿衣的景象了。
她這邊想得惟妙惟肖,那邊因為胤禛從臥房出來,侍妾們紛紛按捺不住,誰讓之前胤禛是徑直走進去的,誰也沒有瞧,她們見靜的不行,就想著做些動作引得胤禛視線看過來。
這下動靜就大了,也不知是誰碰了禮玳椅子將她喚醒,一抬頭就看見胤禛大步流星的從中間穿過,期間目不斜視。禮玳看著隨著他的步伐而揚起的衣角,突然有種感覺他好像不甚高興,明明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莫非是福晉……
過一會兒福晉就出來了,她穿著大紅色的襖子,明晃晃的金色幾乎繞了整個頭的一圈,臉上雖然不顯得多紅潤,大約是粉撲多了,但是氣色看上去還不錯。看她談吐還一如往日寬宏大氣,禮玳有些糾結,她現在既因為福晉讓胤禛不舒服而隱隱高興,一面又為胤禛不虞而煩惱。
另一邊府外門邊,蘇培盛扶著胤禛上了馬車,車內胤禛從袖中掏出玉佩,想著方才走得快又是在另一邊,禮玳該是沒看到才對,這樣想著心下一定。伸手敲了敲側壁,立刻身邊就有人問道:“爺,有什麼吩咐。”
胤禛道:“進來說話。”
話音才落就見蘇培盛一手掀起車簾進來,胤禛拿著玉佩遞給他看;道:“馬上派人去找一塊同這一樣的玉佩,要完好無損的。”
蘇培盛雙手接過,將玉佩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瞧著,胤禛也不說什麼就靜靜等著,片刻蘇培盛又雙手送回給胤禛,道“奴才記下了。”說完看見胤禛點點頭,就馬上下了馬車。
馬車伴隨著咕嚕嚕的車輪聲,在天色尚晚的道路上,不緊不慢的向前行駛著。一些路人挑著擔子,濃密的白色霧氣從蓋得緊密的鍋蓋邊緣一圈圈的冒出來,顯得熱氣騰騰,那人一邊走著一邊大聲吆喝。這些人彷彿加快了時光的腳步,不過片刻,太陽就冒出來,寂靜的道路上漸漸變得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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