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如此對待你們的家人,可你們卻都是以德報怨,為國出征,真是讓我汗顏。”
鬱青青眸中一黯,輕輕抿嘴一笑,並未應聲。
沈君琰在一旁道:“我父親心繫啟國安危,自然放心不下,我代父出征,也是應當的。”
宛攸寧凝眸看著他,微微一笑,道:“若我們果真凱旋而歸,我定拼盡全力,為沈將軍洗刷冤屈,”又側眸看著鬱青青,又道:“為楊將軍昭雪沉冤,還你們一個公道。”
鬱青青輕輕一笑,道:“多謝殿下。”
沈君琰亦在一旁道:“多謝殿下。”
隨後的行軍途中,方才失手的黑衣人又在沿途出現過幾次,不過好在眾將士經過上次之事,早已有所防備,故而仍是無法得手,甚至還被鬱青青生擒住一個。無奈,鬱青青剛扯著他的衣領丟在宛攸寧面前,剛想問他是受誰指使,不想竟發現他早已咬舌自盡了,搜遍其全身上下,也搜不出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事物,倒也著實令人有些失望。
毓秀宮內,宛湘寧與宛楨寧相對而坐,黃花梨木小圓桌上,澄清碧綠的茶葉在茶盞中舒展開來,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宛楨寧緩緩將茶盞端起來,輕嗅了一下,抬眸看著宛湘寧,笑道:“姐姐這裡的茶,果然都是極好的,父皇果然是最疼姐姐的。”
宛湘寧抿嘴一笑,道:“我怎麼聽著這語氣中泛著酸吶?你若喜歡,過會兒臨走前帶著些便是,也順便帶給瑤兒,她一向愛喝我這裡的茶。”
宛楨寧一樂,拱手道:“如此,便多謝姐姐了。”
宛湘寧笑著問道:“瑤兒近來怎樣?”
宛楨寧眸中一黯,搖了搖頭,應道:“自從朗清被抓進宮來之後,瑤妹妹便一直是悶悶不樂的,一直閉門不出。我剛開始以為她是害怕被人識破裝病的事情,因而不敢出門,害怕她煩悶,時不時地便去同她說說話,只是她也總是對我愛答不理的,我開始甚是不解,後來想了想,未準兒是因為朗清的緣故吶。”
宛湘寧聽了,緊緊抿住下唇,默不作聲。
宛楨寧抬眸看著她的臉色,試探著問道:“姐姐莫非…早已知曉了嗎?”
宛湘寧鐵青著臉,緩緩點了點頭,並未應聲。
宛楨寧重重嘆了口氣,道:“那可是不好辦了,那朗清人道是很好,也不說他是不是罪臣之後,他總是個和尚啊!瑤妹妹也當真是胡鬧,怎麼能對他……唉!”
宛湘寧抬眸看著他,問道:“朗清的身世,可同她講過了?”
宛楨寧搖了搖頭,應道:“並沒有。先前,姐夫擔心她接受不了,便一直未曾同她說過。”
宛湘寧低眸忖了片刻,道:“那還是莫要讓她知道了,不然,平添她的心事。”
宛楨寧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宛湘寧又問道:“近幾日,宛儷寧在宮外可有何動作?”
宛楨寧低眸忖了忖,抬眸應對:“她數次來我府上,說是要探望瑤妹妹。我想著姐姐的囑咐,硬是擋著沒讓她見,只說瑤妹妹如今仍在昏迷之中,大夫不讓她接觸外人。”邊說著,他垂眸輕聲笑了笑,又道:“二姐姐還是同從前一樣蠻橫,每次去我府中,便要摔我幾套茶具,成了婚,脾氣也不見好。”
宛湘寧“撲哧”一笑,道:“想讓她脾氣秉性好一些,只怕要等下下輩子了。”
宛楨寧亦搖頭輕笑,又道:“不過,姐姐,就這樣讓瑤妹妹一直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也不是長久之計,總不能讓她裝一輩子吧?”
宛湘寧點了點頭,道:“這樣,你出宮後,便放出風去,說江南神醫醫術超群,瑤妹妹已有清醒的跡象了,再過個三兩日,只怕便能清醒過來了。”
宛楨寧凝眸看著她,遲疑問道:“姐姐是想……”
宛湘寧點頭應道:“我們不能一直見招拆招,總得主動出擊才好。”
宛楨寧點了點頭,應道:“姐姐說的是。”
宛湘寧輕輕一笑,又問道:“兄長那裡可有任何訊息嗎?”
宛楨寧應道:“方才我去過父皇那裡,聽說兄長已率兵到了北疆安頓下來了,只怕不日便要開戰了。另外,有人來報,說姐夫暗中跟隨兄長,也一同去了北疆,兄長禮賢下士,對他以禮相待,共謀抗擊北遼的大計。”
宛湘寧秀眉微蹙,問道:“朝中可有異議?”
宛楨寧笑道:“自然是有的,許多大臣奏請父皇立刻將姐夫抓捕回京,同沈將軍一起定罪。”
宛湘寧又問道:“那父皇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