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覺得很合適,就開始縫製她平生的第一批手工禮物。
正好工部剛收上來一批上好的松江吳綾(1),宮中又送了一批到別宮來,最是適合用來作香囊。婉兒細心挑了幾塊綾子,尹嬤嬤一見就笑了,“別人的也就罷了,皇孫殿下的定是要用那橙黃色的。”婉兒咋咋舌,暗道自己粗心。婉兒仔細的看了看那綾子,發現這批吳綾中就屬那橙黃色的品質最佳,看來也是精心挑選過的。
香囊囊體縫到一大半,還差封口,離大功告成就只有一步之遙,尹嬤嬤又送來了茱萸。可能是鼻子有些敏感,婉兒一拿著那茱萸就猛打噴嚏,無奈之下,只能讓尹嬤嬤幫著將茱萸塞進囊體,這才算完成。
婉兒看著自己親手縫製的香囊,心中滿是歡喜,“這是姑祖母的,這是爹爹的,這是孃親的,這是兜兜的,這是允炆的,……”確實身邊親近之人一人一個,就連藍雲兄妹倆也沒落下。
這日下午,婉兒沒去上射箭課,宋氏抱著兜兜在婉兒房間裡陪女兒說話,婉兒屁顛屁顛的拿出兩個香囊,給宋氏和兜兜佩上,“孃親,這可是我親手做的茱萸香囊,你和兜兜可是第一個收到這重陽節禮物的。”
宋氏仔細看了看香囊,雖遠稱不上精緻,卻是女兒一針一線的縫製而成,就心生感慨。她拉著婉兒的手,仔仔細細的瞧著,眼圈有些發紅,“我的乖婉兒,真真是長大了,都能為孃親親手縫製香囊了。”
婉兒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覺得很是酸澀。孃親宋氏是再傳統不過的明代女子,永遠都被圈在那狹窄的一畝三分地中,丈夫、子女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也是她人生所有的指望。而丈夫和子女只要回饋給她那麼一點點,她就會感恩戴德。這就是這個時代,何其不公!
婉兒使勁眨了眨眼,將那洶湧的淚意強壓了下去,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般突然想起那日所見的柳依。婉兒眉頭似蹙非蹙,想了想,卻是問道,“孃親,爹爹每天上完課就不見了蹤影,他可是很忙?”
宋氏似是有些意外,想了想道,“你爹爹確實挺忙,有時要至亥時才能回到家裡。即使回到家,也多是往書房一鑽,開始讀書。”說到這裡,宋氏嘆了嘆氣,“你爹爹很是辛苦,除了給你們上課,還要替皇后娘娘辦很多事兒。回到家裡,還得抽空讀書,準備參加科舉。”
婉兒自是知道父親很忙,只是心中壓著的一絲不安卻是不吐不快。她似是不經意的問道,“孃親,爹爹回到家,你都沒時間跟他多說說話嗎?”宋氏一怔,隨後詫異的看了看婉兒,“你爹爹都這麼忙了,我再找他說話,不是給他添亂嗎?”
婉兒一聽,什麼?這可不行,堅決不行!卻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急得抓耳撓腮,想了半餉方才說道,“孃親,前段時間,爹爹太忙,我們有好幾天沒上課。幾天後再見爹爹時,就覺得他很陌生,嗯……就像陌生人一般。如果兩個人之間很長時間不說話,會不會越來越陌生呢?”宋氏見婉兒說的認真,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婉兒見宋氏聽進去了,方才鬆了口氣。
一時說話間,兩歲多的兜兜開始嗚嗚呀呀的叫著,“貓咪,貓咪。”婉兒回頭一看,卻是尹嬤嬤所養的大白貓。這隻貓長得肥頭大耳,臉胖的幾乎成了方形,成日就懶洋洋的眯著眼找個舒服的地兒一臥,連瞧都不瞧你一眼。大白貓竄到床上,愜意的蹭了蹭婉兒的被子,斜靠著躺了下來。
兜兜叫了半天,見貓咪不理他,甚是無趣,就轉身翻著一個兜子,翻出了幾個香囊,卻是婉兒準備明日送給允炆耿璿幾人的。允炆的橙紅色香囊顏色最是耀眼,兜兜歡喜的一把抓住就不放手。
而就在此時,本還慵懶的大白貓似乎有些不安,站了起來在床上走來走去,突然之間喵的一聲向兜兜撲去。宋氏眼疾手快,抓著兜兜的衣服往後拽了拽,恰恰躲過貓咪鋒利的爪子。貓咪撲到了地上,跑出了房間。
宋氏抱著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兜兜,用手輕輕拍著兜兜的背,“兜兜乖,不哭,不哭,貓咪跟你鬧著玩的。”過了半天,方才把兜兜哄得睡了過去。宋氏轉過身對婉兒說道,“那貓咪的爪子最好剪剪,以後留意別不小心傷了人。”婉兒應下,腦子裡似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想抓卻又抓不住。
第二日是個極為難得好天氣,天色瓦藍,秋高氣爽,眾人俱是好興致,就來到了騎射場。婉兒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香囊,每人發了一個,邊發邊有些得意的說,“這可是婉兒第一次親手做的香囊,你們可不許弄丟了。”發到後來,婉兒卻發現朱椿也在場,心裡暗自慶幸,“差點忘記這裡還有個蜀王爺,幸虧多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