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地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粗魯的男人,不,他不是男人,他是總管。
王寶釧在聽到那些碎碎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等轉身看清那人的時候,多日來的緊張和恐懼突然爆發了出來,好不容易看到個半生不熟的人,仿若是黑暗中的一道微弱光芒,雖然依然那麼飄渺那麼弱,卻總是一道光,亮在她心裡,讓她所有被壓抑的情緒全都釋放了出來,眼眶一紅,突然就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淚,開口就是哭腔喚道,“孫邈邈……”
聽得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孫邈邈終於把目光從粗魯的總管身上移了開來,轉到出聲的人身上,“嚇——”他看到王寶釧,蹭地就往後退了一大步,指著她道,“寶釧,怎麼是你?!”
“救我,放我出去——”王寶釧還想再說,巴圖魯已經出聲命人將她拖了出去。
孫邈邈瞪大著眼睛看著被拖走的王寶釧,呆愣又有些害怕地看著巴圖魯,心裡想著:這……這是怎麼一個情況?
無奈巴圖魯太過兇相,不容得他思索,抓過了人就推到床榻邊,對著孫邈邈道,“治好他們,不然你一起陪葬!”
既然孫邈邈和王寶釧是一路的,留著也是禍患,巴圖魯可不想給那女人任何一點逃跑的機會,他遲遲不肯答應王寶釧讓她離開就是怕她耍詐,可看著代戰和薛平貴一天天這麼躺下去,他也知道若再這樣下去,他也遲早要妥協。
皺著眉看著孫邈邈在床榻前東摸摸西看看,心裡一陣煩躁。
孫邈邈給薛平貴把了脈,掰開他的嘴聞了聞氣味,心裡已經明白了一些,但是仍然不能肯定自己的推測,於是道,“我必須與王三娘確認一下。”
巴圖魯這下更認定他們是一夥兒的,笑道,“是你自尋死路,可怪不得我,我可以讓你去見那個毒婦,不過,若你治不好他們,你也必須死,諒你們兩個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孫邈邈撣了撣衣襬,笑道,“我當然能救他們,我可是醫生誒,開玩笑,醫生怎麼可能不會救人,不過救人也要看情況的嘛,不能隨便亂救,也不能見死不救——”
“閉嘴,來人,帶他去見那個jian人!”受不了孫邈邈的喋喋不休,巴圖魯果斷掐斷了他的話頭。
孫邈邈微微一笑,從從容容地跟帶路的侍衛去了,到得偏殿,孫邈邈扣了扣門道,“王三娘,我進來了哦,我有敲門哦,你不要被我嚇到哦,我真的進來了哦,我——”
王寶釧一聽到他的聲音,早就奔了過來抓著他的手就衝進了屋子裡,轉身關上門,王寶釧背貼在門上看著孫邈邈,卸下了偽裝的她此刻滿是驚恐和不安,她緊張地看著他,害怕道,“我想逃,幫我。”
孫邈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是醫生,唉,本來不想管這些,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不管是病人,還是你這種,額,被迫害的人,太爺爺說了,做人要做好人,所以不管什麼樣的人我都要努力去救啊,不過,怎麼救你才好呢,不如,讓你死了,他們也就放心了吧,不過,也要想辦法儲存你的屍體呢,不然假死變成真死就不好了,但是,我剛才都聽說啦,你毒害公主和駙馬的事情,怕會不會被殘忍地分屍呢,額,想想就好可怕呢——”
王寶釧睜著一雙無辜又害怕的大眼睛看著孫邈邈,心裡揣測著他究竟是什麼意思,難得沒有被人打斷,孫邈邈更是開啟了話匣子,開心道,“三娘我什麼意思你懂嗎,不懂不要緊哦,來,先告訴我,他們是不是吃了迷棗皮又喝了冷凝春呢?這麼吃也是他們不對哦,怎麼可以亂吃東西呢,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當然後面那個跟前面的沒關係,不過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吃完了還亂親那是更不對的……”
這個話癆,平時到底是有多沒人陪他說話啊,王寶釧不由哀嘆,可是聽著他這般碎碎念,忽然想起同李飛白同路的那一段,他陪著她,什麼都依著她,什麼都由著她,那麼美好,而她早該發現,當時她就已經愛上了他,若是那樣,哪兒還有後面那麼多波折,哪兒還有如今這般的險境,她真是……
孫邈邈見王寶釧不言不語地就流下淚來,嚇了一跳,歪著腦袋看著她,擔憂地問道,“三娘子,你怎麼了,想你家的郎君了?”
是的,她想他了,沒有一刻不想,沒有一刻不掛念,她想,她一定愛他愛得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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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邈邈的計劃進行得不可謂不順利,他一面想辦法讓薛平貴和代戰能處於時而昏睡時而醒來的狀態,不過醒來之後依然會因為迷幻素的作用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不過在外人看來至少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