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吩咐人把我的晚飯送到枕流房中。我要和女兒一起吃飯。
枕流住在一大片花樹中間,兩間正房帶兩個小小的廂房。正房一間住著明珠和服侍她的奶公,一間是我來的時候睡的。平時枕流只能住在廂房中,有一個貼身小廝伺候。另一間廂房住著明珠的兩個小廝。
枕流的小廝沒有起名字,因為在家中行五,所以就叫五兒。明珠的兩個小廝是範徽的母親特意送來的,一個叫雪青,一個叫香芽。聽名字就知道是茶行家使喚的人。
我到的時候,五兒正伸著脖子在門口探望,遠遠看見我過來,朝我福了福回身就往裡跑。等我近了,枕流就拉著明珠的手迎了出來。
明珠已經換了一身粉紅色的纏枝牡丹刻絲小襖。更顯得粉粉嫩嫩的惹人愛。我抱起明珠,明珠的小臉貼到我臉上,有點涼。
我有幾分不悅“你出來就行了,讓她在屋裡等。凍著明兒怎麼辦?”枕流明顯畏縮了一下,俯身稱是。明珠抱住我脖子說“我想娘。”
說是一起吃飯,其實是我跟明珠吃著,枕流站一邊看著。明珠一會兒讓我嚐嚐筍尖,一會兒又讓我喂她個蛋黃。枕流幾乎插不上手。
熱鬧無比地吃了一頓飯。枕流跟著小廝收拾碗筷,明珠悄悄跟我說她發現後院樹上的鳥窩裡有小鳥。一邊說一邊學小鳥怎麼叫喚,張開兩個手臂學小鳥扇翅膀,逗得我前仰後合。
明珠的奶公時不時湊幾句趣兒“姐兒瞧見什麼都想著告訴夫人知道。”“姐兒說夫人喜歡荷花,要親自養盆花給夫人。誰知道花匠說盆裡種不得荷花,姐兒還差點哭了呢。”
明珠就衝他揮揮舞小拳頭“我才沒哭。”我哈哈大笑,“對對,女兒當自強,我們明兒怎麼會哭。”奶公笑著輕輕打了自己一下“奴才說錯了。姐兒沒哭。”
相形之下枕流顯得笨笨的,站在一邊,眼睛看著地板,一會兒偷瞄我一眼。我們三個人說的熱熱鬧鬧,他連一句話都插不上。
我看看時候不早了,準備回去睡覺。明珠一把攥住我的衣服。“娘,不要走。”奶公這時候也不見了伶俐,把頭一底,不說話了。
我哄明珠“娘明天晚上還來看明兒,好不好?”明珠搖頭“我要早起一睜眼就看見娘,娘不走。。。”說著話偷偷瞟了一眼枕流,眼睛微微得紅了。我一楞,連忙道“好,不走不走。讓明兒一睜眼就能看見娘。”
哄睡了明兒,奶公抱著明兒回了房。我覺得有些倦。心裡多少有點尷尬。靠在塌上假裝養神。琢磨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過了沒一會兒覺得有人在脫我鞋。
睜開眼看見枕流跪在地上,輕輕給我脫鞋。五兒端進來一盆熱水,放到枕流旁邊。枕流把我的腳放進熱水裡,一股熱流順著腳底直竄到脊椎上。我一激靈。真舒服啊~~~
枕流似乎十分習慣,不緊不慢地給我洗著腳。
“主子”枕流給我洗完了腳,又伺候我脫了衣服,然後跪在了腳踏上。帶著幾分羞澀,幾分不安,又有著期待。。。。。
畢竟,我是為了明珠才答應留下的,留下,並不代表我會讓他陪我。
我這時才仔細看枕流,很乾淨。臉上幾乎沒有脂粉的痕跡,才19歲的孩子已經是另一個孩子的父親了。略微有點胖,大概是生過孩子的緣故。
眉毛濃密,一雙杏核眼,鼻樑筆挺,嘴唇略微厚了一點。看著忠厚老實。他是範徽原房東家的庶子,因範徽租住他家房屋見過一面。範徽就上了心。買了新房子後,就納來家中。
但是生下了女兒後,兩人便沒有同床過。一是枕流生育後身體走形,二是範徽又娶了漱石,並新買了兩個清俊的小廝。幸虧明珠的緣故,範徽並沒有苛待枕流,一個月總有兩三天過來吃個晚飯。有個女兒在,枕流算的上終生有靠。
只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我看著這個19的孩子,不由的心軟了。伸手拍了拍床鋪,“上來吧。”
枕流低低的應了我一聲,然後脫去了外衣,穿著中衣上了床。從我腳下爬進床裡,然後拿出另一條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話說,不是應該有香豔鏡頭嗎?誰騙老孃來著?古代的中衣啊,那比秋衣秋褲都嚴實,外加不貼身。
古代的中衣啊,傷不起……
見枕流不來招惹我。我倒是安心了幾分。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頭,說了句:“睡吧。”然後躺好閉上了眼睛。
換了床一時還真有些不習慣,靜靜的聽著窗外傳來草蟲的鳴叫聲,不留神以為自己到了荒郊野地呢。不知道小薩怎麼樣了,我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