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我腦子哄得一聲,迷迷糊糊地被扶到床上。枕流往我背後塞了倆靠枕,讓我坐在床上。漱石倒來了熱茶,捧到我嘴邊,我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錯了!錯了!是送範徽回家,怎麼來的是我???我穿的範徽身上了?我的家怎麼辦啊?我的小薩怎麼辦啊?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終於沒勇氣死一把試試能不能穿回去。枕流和漱石每天早上我睜開眼就來了,晚上我合上眼才走。

我不得不承認,範徽的日子,其實是比我有優越性的。她有四個人伺候著。枕流和漱石是有名分的妾,屋裡還有兩個只是上過卻沒給名分的小廝,一個叫疏影一個叫淡月。

在床上躺了三天,我覺得,我得找辦法回去。就算再也回不去,我也得活下去。第四天,我起床了。

早上,我剛睜開眼。兩個小帥哥就一起給我個大大的微笑。我剛伸手,燙好的熱毛巾就遞到我手裡。我擦臉的功夫,枕流已經掀開被子給我把襪子穿好。等我擦完臉坐起來,枕流順手接過毛巾,漱石已經跪在床邊給我把鞋穿上了。

我如廁出來,疏影已經捧著一盆涼熱合適的水跪著舉到我面前方便我洗手。我洗完手,淡月已經把牙刷遞到我手裡。

等我邁步走出了臥室,起居間已經擺好了飯菜,我坐下吃飯。早飯很豐盛,兩個小菜,兩個小炒,一盤豆包,一碗米飯,一個湯,一碗粥。枕流和漱石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後,負責給我佈菜,盛湯。

吃完飯,疏影端著漱口的茶,淡月抱著吐水的小塗壺。又是一輪洗手漱口。

我坐到桌前,枕流給我梳頭,漱石則拿出幾套衣服供我挑選。我隨意指了一套。

穿好衣服,我出門去了範徽的店鋪。把茶葉店的賬本抱了回來。

直接去了書房。

四大本厚厚的賬冊,我只能先看去年和今年的。

書房伺候的是個叫鍾兒的丫鬟。我看賬本看的累了。突然想到現代的分類方法。點手叫過鍾兒,告訴她在宣紙上畫出表格,然後填上名稱,標註好成本和售價。然後進貨量,銷售量依次填好。

我自己偷閒去範徽家溜達溜達。

範徽家的院子分裡外三進,第一進是書房,客廳,賬房等。

第二進是範徽的住處。範徽住主屋,旁邊的廂房裡住了疏影和淡月兩個小廝。

第三進是花園,花園中散落著幾處小院落,說是院落,其實就只兩間或者三間的小房子,圍牆一圍自成一處。枕流和漱石就住在花園中的小院落裡。

花園最外圍是一排低矮的房屋,供小廝們居住。

成年女子,不是親眷的話,也輕易不會請入第二進和第三進。

範徽家的花園不小,大概有現代的一個小公園那麼大。一想到這已經成了我的私人園地,我就一陣陣得激動。

院中有個池塘,養了魚,種了荷花。這時候剛剛含苞,還沒開放。我信步繞著池塘溜達,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姑娘朝我撲過來。我趕緊彎腰伸開雙手怕她摔倒了。

小姑娘撲到我懷裡咯咯的笑。我擁住她軟軟的帶著奶香的小身體,心口突然有個地方一暖。我正驚訝自己的反應,小姑娘嬌滴滴的開口了“娘。”

娘?她是範徽的女兒。我看向小姑娘,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紅嘟嘟的小嘴,穿著一身大紅團花紋錦的小夾襖,脖子上掛著個明晃晃的小金鎖,上刻著吉祥如意四個字。

“明兒”我樂呵呵地在小姑娘臉上親了一口,範徽的第一個女兒。雖是庶出,但範徽愛若珍寶。起名範明,小字明珠。

明珠的奶公早就追過來了,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笑道“姐兒從不亂跑的,我還說今兒是怎麼了。原來是看見夫人了。怨不得人家說這母女連心呢。”

一邊手一邊伸手要接過我懷裡的明珠。明珠往我懷裡一撲伸手抱住我脖子不肯過去。我笑道“我們明兒這是想讓娘抱著呢。”

我逗明珠玩了會兒,明珠指著杜鵑說要折回去給叔叔插瓶,我楞了一下,才明白她是指自己的生父。妾是沒有資格被叫做父親的,只能稱呼為叔叔。跟紅樓夢裡探春叫姨娘一個道理。

我替她折了杜鵑花。明珠笑嘻嘻的抱在懷裡問我“娘,你晚上來不來看我?”

自然要去的,不知道為什麼。明珠給我一種奇異的親近感。也許是她身體裡流淌著我現在這副軀體的血吧。明珠伸出小手指跟我拉鉤。

我返回書房。鍾兒把已經抄好的賬簿給我看,果然看起來輕鬆了許多。我交代她儘快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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