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親是最明白的,原本就是為了年關才要去的。”
老爺子道“兩個人你都帶去?”
我道“自然都帶去了。”
老爺子點頭道“你屋裡的淡月我瞧著不錯。留下吧。”
我略一沉吟……
老爺子道“難道你走了不回來了?你屋裡也總要有個主事的人,他原本就是通房,如今也跟了你幾年了,抬一抬給個名分也是應該的。這事我做主了,給他個妾侍的名分。留在家裡,替你打理你那屋裡的事。”
我點頭答應了。老爺子又道“聽說你哪兒叫了大夫過去?”
我答道“是,脾胃不和罷了,小事。”
老爺子撇嘴道“就他嬌貴!”
我笑了笑,沒有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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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子玉說了老爺子要給淡月個名分。子玉笑了笑,渾不在意的樣子。打點了些東西,說是賞給淡月的。
下午,老爺子的話已經傳了下來。淡月過來給子玉磕頭。
子玉笑道“如今要叫你一聲弟弟了,有了名分,原本該有自己的院子了。只是抬你原是為著讓你打理這院子,倒不好叫你另搬出去,只好先委屈著你了。”
淡月待著臉答道“奴才不委屈。”
子玉笑了笑,將準備好的東西給了淡月。
淡月磕了頭站起身來,告了退。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含淚。
我楞了一下,子玉看著我,似笑非笑。
老爺子找人看了黃曆,挑了宜出行的日子。子玉和衛郎收拾好了行禮,就等著到日子啟程了。
茶園中已經無事了,範律來找我喝酒去,說是給我踐行。子玉聽說卻搖了頭,我只好推辭了。
臨行前一天,老夫人把我單獨叫到了書房。
我進去時老夫人正在寫字,我低頭看時,是個“雲”字。
老夫人並沒理我,自顧自的寫著。我看看字,看看老夫人,暮然看到鬢邊白髮。
一個人出了會兒神,老夫人的字已經寫完了。
雲開見月。
老夫人指了指桌上的字。說是給我的。
老夫人看著新寫的字說“徽兒,此去京城要多加小心。娘盼著你再回來的時候,能換一副樣子。”
我點頭應諾,老夫人安慰的笑了笑,說道“君子一諾。”
我介面道“駟馬難追。”
晚上老爺子抱著我哭了一場,然後淡月看著我哭了一場……
好容易等大家都哭完了,我和子玉回了屋子。子玉如今十分小心自己,晚上根本不讓我靠近,我略動一下,他都跟防賊似的看著我。
我自己安慰自己道“聽說頭三個月要緊,過了就不妨了。我再忍忍……到時候咱們試試。”
子玉道“胡說,這事哪裡能亂試?不過十個月功夫……”
我說道“子玉啊,我要是再不給點肉,只怕讀者要造反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
子玉疑惑的撇了我一眼。我一聲長嘆。(咳咳,最近老是情不自禁想顛,以上這幾句不算。)
次日清晨,老爺子帶了一群人來送行,衛郎的父親也來了。老夫人找了理由沒有來,只叫人把昨日的字交給了我。
我和子玉衛郎三人依次給兩位老爺子叩首告別。
馬車駛出,子玉的臉上輕快了不少。衛郎倒是一副惆悵的樣子,依著無暇默默無語,我仔細看時,卻發現二人雙手交扣,心中羨慕。也悄悄去拉子玉的手,子玉躲了一下,我以眼神示意他看旁邊。子玉看了一眼,別過頭去,卻任我握住了他的手。
這次的船是老夫人安排了,寬敞舒適了不少。船逆流而上,走的比回來時緩慢了些。好在一路上景緻我未曾見過,每天開了船窗,和子玉窗邊對坐了。聊聊茶葉,說說書畫,到讓人萌生了歲月靜好之感。
船行了兩日,除了子玉偶爾有些暈,大家都沒什麼不適。我暗鬆了口氣。
第三日,子玉鬧得有些厲害了,早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整個人依在床上,神情萎靡。因屋裡氣味難聞,子玉聞不得,所以兩扇窗戶都開啟了。衛郎跑前跑後,又拿了床上擺放的小屏風出來給子玉擋風。
中午,子玉又吐了一次。我看著不是事,叫人停了船,靠在岸邊。商量著是不是讓子玉下船去走走。
叫慶安去僱一乘小轎來,結果去了半日都沒回來。
好容易把人等回來了。開口卻是“不好了……”
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