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道“雖則天分差了些,難得你刻苦。”
我對老夫人道“年關將到,京裡有些賬得女兒親自去收。”
老夫人低頭想了一會,才道“如此也好,那收拾收拾,過幾日,你回京城去吧。”
正說著話,範律進來了。先給老夫人行了禮。又和我寒暄過。老夫人才道“過幾日你姐姐回京城,你也去送送。”
範律驚道“姐姐為何還要回去?如今天寒地凍的。要走也等開了春。”
老夫人道“做生意,說不得要吃些苦頭。徽兒也回來了半年功夫了。京裡的買賣耽誤不得,自然要回去的。”
從老夫人處告退了出來,範律拉著我笑問“姐姐可是覺得餘杭日子不及京裡逍遙?”
我剛要開始玩笑幾句,突然想到子玉的話。正了正臉色道“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京裡的產業難道是置下玩耍的?”
範律笑道“是妹子魯莽了,姐姐其實何必回去呢。若是怕母親考校,妹子相助姐姐就是。”
我搖了搖頭,並沒搭話,藉故要收拾的東西多,走回了屋去。
和子玉細細稟告了今日之事,說了老夫人恩准返京的話。子玉派人通知了衛郎來商議。
說完端了杯茶遞給我,我伸手去接,就見子玉身子一晃,連忙扶住桌子,茶杯脫手摔在地上。我趕緊扶住他,子玉笑道“無妨,有些頭暈,許是這兩天累了些。”
☆、返回京城
我扶了子玉坐下,叫他歇歇。衛郎也過來了。見子玉臉色不好,關心了幾句,又想我道“姐姐太粗心了,怎麼不叫個大夫來瞧瞧?”
我趕緊答應了,叫人請大夫去。衛郎從旁笑道“去請上會給我診出胎象的大夫來。”
我苦著臉道“那位大夫怕是手段欠些高明吧?”
衛郎笑著低聲道“手段是盡有的,只是人品……”說罷嘻嘻一笑,又道“這樣的人,有這樣的人的用法。”
劉大夫過來給子玉診過了脈,面露喜色,連說恭喜恭喜。
我又驚又喜,這是,這是我貨真價實的第一個孩子。
衛郎卻從屏風後轉了出來,連衝劉大夫擺手,又道“大夫瞧錯了。”
我差異的望著衛郎,衛郎使了個眼色,我閉了嘴。
身後帳子裡傳來子玉的聲音道“怡然拿銀子去。”
怡然依言拿了張十兩的銀票。我納悶,用給這麼多嘛?又一想,是喜事,多給點就多給點。
怡然笑著將銀票遞給大夫,又說道“我家爺並無身孕,請大夫細給診診。”
劉大夫又裝模作樣診了一會,開口道“這位爺只是脾胃不和。”
衛郎點頭道“這就是了。”
當下按著脾胃不和開了藥方,又悄悄塞了一張安胎的方子給怡然。劉大夫出了門去。
我盯著劉大夫背影看。衛郎問“姐姐怎麼了?”
我答道“你猜那劉大夫會不會覺得咱們家古怪極了。沒孕的要裝有孕,有孕的要裝沒有。”
衛郎伸手在我肩頭重重一拍。說道“傻子,這時候你還有空想這個?還不看看你夫郎去!”
我一拍腦門,連忙跑到床前賠罪“子玉,你莫怪我,我是高興傻了。”
就聽子玉撲哧一笑,掀開了帳子下床。說道“要趕緊走了,若讓人知道了,可就走不了了。”
當下叫來了眾人,一一分派了任務下去。我問衛郎“你跟不跟我走?”
衛郎笑道“嫁雞隨雞,自然要走了。”
正忙亂著,淡月走了進來,報說老爺子叫我。我有一個月功夫沒看見淡月了,如今再看,發現他憔悴了不少,剛要開聲安慰,又想起子玉的話來,暗暗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進了老爺子的屋子,老爺子問道“過幾日你要去京城?”
我答道“是,年關了。有些帳要收的。”
老爺子手上的茶盞重重頓在桌上,口中怒道“我把你個不孝的……”嘴唇抖了幾抖。
我趕緊走過去,挨著老爺子坐下。拉住老爺子的手臂道“父親,女兒大了。總要出去的。難道一輩子拴在父親身邊?再說,女兒又不是不回來了。”
老爺子伸手在我手上拍了拍,黯然道“爹何曾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如今眼看就過年了。難道再家過個年也不成?”
我笑道“是是,過了年就是清明,過了清明就是端午,過了端午就是七夕……”
老爺子怒道“少跟我耍貧嘴。”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