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嚶鳴並不想深入調查清楚到底是誰打暈了瑾鈺。她告訴瑾鈺這點,只是想讓自己將來留心查證。或許有朝一日,她會查出到底是誰打暈了她。又到底是誰害死了她的主子。
嚶鳴只是想在皇后身邊按下一個不安定因素罷了。
“據本宮所知,妍貴人並非左撇子。”嚶鳴徐徐陳述道。
瑾鈺咬牙道,“這種事情,哪裡需要妍貴人親自動手?”——她雖然如此說,但是心中已然有了些微的鬆動了。
嚶鳴笑著道:“那你暗地裡就留心著些,宮裡的左撇子並不多見……”說完這句話,嚶鳴便扶著半夏的手背徐徐返回長春仙館了。
看著館外暮色四合的天際。那晚霞燦爛而濃烈。彷彿大泊的鮮血潑灑在天際一般,讓人恍惚間竟有了一種悽慘壯烈之感。
接連兩日,宮裡就死了兩個嬪妃。一個十七歲,懷有身孕;一個十六歲,貌美無暇。全都那樣香消玉殞了。
只不過這件事到底是醜聞,皇帝只對外宣佈。端嬪只是失足落水,林氏也只是暴斃。不許宮裡私自議論……
天剛擦黑的時候。自秀貴人禁足的清夏齋中卻傳來了一個令人驚愕的訊息,秀貴人索綽羅雲婼懸樑自盡了!!
嚶鳴當時便驚愕住了,“無論之前的麝香,還是端嬪的死。都與她無關!她和林氏不同,她沒有理由畏罪自盡啊!!”——林倩如之死,的確不冤枉。雖然讓幕後的嫻妃、以及更幕後一手謀劃的皇后都置身事外。可如今事情已經明瞭,秀貴人也會很快被解除禁足。在這種時候,她為什麼要自盡呢?難道……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
新晉三大貴人已經死了兩個,秀貴人是最後一個了……
二桃殺三士……
徐晉祿躬身道:“清夏齋禁足封閉,想必還沒有聽到端嬪與林答應前後都歿了的訊息。”旋即,徐晉祿又笑著道:“娘娘別誤會了,秀貴人是懸樑自盡了,可沒死成!”
嚶鳴聽得一呆,“沒死成?”
徐晉祿點了點頭,“懸樑的白綾斷了,秀貴人摔了下來。”
嚶鳴呆滯住了,這是什麼節奏?白綾素來已堅韌著稱,沒有個二百斤的體重想壓斷白綾應該是不可能的吧?而秀貴人那纖細嫋娜的身材,只怕連一百斤都木有!!居然能壓斷白綾?!你妹的,難道古代宮裡也有粗製濫造的貨?也太坑爹了吧?額不,是太坑兇手了吧?
“去看看!”嚶鳴沉沉道,這裡頭一定有問題!
秀貴人懸樑自盡,還沒死成?這特麼也太戲劇性了點吧?直覺告訴她,這裡頭一定有事兒!!
嚶鳴去往清夏齋的時候,卻在看到皇后的鳳輿也停靠在殿門外。嚶鳴眼睛一眯,皇后所居住的鏤月開雲殿,距此也頗有路程呢,竟然能比她還早到?若非是提前知道秀貴人一定會在傍晚上吊自盡,否則應該不會來得這麼及時吧?
皇后……自打死了兒子,還真是愈發狠毒了!!
新晉三大貴人死了兩個,還不肯罷休,連最後一個秀貴人竟也要弄死嗎?
深吸了一口氣,嚶鳴快步走進了清夏齋中,只見清雅別緻的宮苑內,夜幕沉沉之下,皇后一身華服錦衣,滿臉微笑地看著瑟縮在床榻上、身子正在瑟瑟顫抖的秀貴人。
皇后笑呵呵道:“秀貴人,如今已經證明你是清白的了,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呀。”
秀貴人抬頭看著皇后,雙眸顫抖,張了張嘴巴,似乎有話想說的樣子,但她卻急忙閉上了嘴巴,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皇后揚著眉梢笑了,“你如今受了驚嚇,得好好將養幾日才成。以後安安心心養著,可千萬……不要胡言亂語啊。”皇后眼裡滿是警告之色。
秀貴人身子一抖,忙垂下了頭去。
“皇后娘娘金安!”嚶鳴突然一語打破了內殿的氣氛,她屈膝做萬福,眸色深深看著皇后富察氏。
皇后回頭看了她一眼,“舒妃也來了?倒是有心了。”
嚶鳴重重道:“臣妾再有心,也不及皇后娘娘呀!”
皇后輕輕一笑,“舒妃來得正是時候,你替本宮好生安慰一下秀貴人吧。”說吧,皇后悠悠然而去,彷彿渾然不擔心秀貴人會“胡言亂語”。
皇后一走,秀貴人突然恨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突然她跳下了床榻,從床榻底下掏出了一條白綾——那白綾雪白無暇,卻生生從中裂開……不像是壓斷的,倒像是被利器劃破的一般!!
秀貴人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她望著嚶鳴,哭嚎道:“舒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