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的侍郎還是操辦的一絲不苟,每一步都生怕錯了。
此時,撫著那些華麗的綾羅綢緞、精巧的妝面首飾,青桑開始有了些許雀躍和期待。自己要嫁人了?前世今世加起來雖也過了四十六載,但這結婚卻還是頭一遭呢。
“小姐,再過幾日您可就是太子妃了。到時您和太子殿下每日賞花賞月,對酒吟詩,想什麼時候看煙花都可,日子定是過得逍遙自在。”雪盞這幾日見青桑氣色漸佳,心情漸好,也是高興,忍不住打趣道。
青桑聽她提及賞煙花之事,估摸著那晚她與太子避開眾人私會之事被她瞧見了。雪盞是她的貼身丫鬟,小姐的行蹤她自是要關注的,只是不知被她見了多少。
青桑輕捏雪盞的小臉,嗔笑道:“你這丫頭,說話越發沒羞沒臊的,看我不罰你。”
雪盞側身求饒,嚷嚷:“小姐,小姐,饒了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青桑一聽,漲紅了臉,這句話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忍不住輕輕敲了下雪盞的腦袋,說道:“你這丫頭,等會我就去求了爹爹將你明日就配了喜墨,看你還敢取笑我?”
雪盞頓時紅了臉,扭著身子,含羞嬌嗔道:“小姐……”
青桑呵呵笑了,正經道:“雪盞,你我之間如同姐妹,如今你也十七了,終身之事我定是要為你好好考慮的。此次成親,你也不必隨我去那宮中,我已同爹爹稟明,待我成親之後,便會挑個吉日,為你與喜墨完婚。”
雪盞淚水蒙了眼,感激說道:“謝謝小姐。小姐之恩雪盞永生難忘。只是,小姐嫁為人婦,身邊定要有個可靠的人服侍著,雪盞怎能只顧自己,而讓小姐一人出閣。”
青桑知道雪盞雖為丫鬟,卻也不是個沒有見識的。她是怕青桑去了那東宮之中,沒了貼心人的幫襯。
青桑拉過雪盞的手,說道:“你大可不必擔心,孃親已將她房中的寶笙作為陪嫁,寶笙也是極穩重的。”
雪盞這才放心。家中能幹的丫鬟都在各房之中。大娘子、二娘子逝了後,房中的丫鬟都配了人家,大小姐的丫鬟翠嵐則陪嫁進了宮,二小姐的丫鬟小芳已被家中贖回。因而,現今這府中要論最穩重牢靠的也當屬這寶笙,不僅僅是因為寶笙年長,更因為她是王氏的陪嫁丫鬟,從小就看著小姐長大,自會全心全意地輔助小姐。
臨嫁的前一天,紫?、小夕前來探望,竟知紫?又有了身孕。青桑雖覺這未隔多久便又生養極傷身子,但鑑於古人覺著多子多孫便是福,也不便多說,只是道了喜。
紫?嬌笑道:“要說喜,妹妹這才是大喜。昨日我也去探了芸兒,卻見她心不在蔫,似有心事,不似妹妹這般釋然。想來妹妹定是想通了。”
青桑知道她是指她心中另有他人之事,揚唇笑笑以作回答。
紫?見此,道:“如此我便安心了。我同你、小夕、芸兒感情最好,自是希望你們都能嫁個好人家。”
青桑感激地點點頭,問道:“小夕可有定親?”
正播著核桃的小夕聞言;插嘴道:“我才不想那麼早嫁人呢。”
“你呀,也不小了。”紫?說道,“前幾日,婆婆有意為她謀了城西醉霄樓的少東家,誰知她卻在家中鬧翻了天。”
“我才不嫁那酒色財氣俱全,滿嘴油腔滑舌的浪蕩子呢?”小夕嘟起小嘴,怨氣沖沖道。
“你怎就知他的品性了?你見過?”紫?道。
“當然……”話一出口,小夕似覺失言,臉上有些不自在,趕緊迂迴道:“當然沒見過,但卻聽說過。無風不起浪,自是他做得不好,才有此傳言。”
“你呀!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斷不能只聽外面的風言風語,你哥哥去見了,卻說相貌堂堂、言談不俗,配得上你。”紫?說道。
小夕卻不以為然,駁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哥哥只見了一面,怎知好壞?”
“那你連見也沒見過,反倒知道了?”紫?也反駁道。
小夕說不過紫?,又不能朝自個的嫂嫂發脾氣,只能拿著那核桃撒氣,小夾子“咔嚓”幾聲,幾個核桃應聲裂開。
紫?笑笑也不再理她,轉而繼續與青桑說些體己的話。
青桑見了小夕剛剛神色,心中覺著這小夕定是見過了那醉霄樓的少東家,否則反應不會如此之大。若真如紫?夫君所言,此人不錯,那小夕應與他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思及此,青桑相信待誤會盡釋的之時,小夕和這少東家定能有段佳話。
吉日終於到了。
天未亮,整個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