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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音喇叭又來了:“唐堡主!你是宓兒的大恩人——宓兒從小到大都長在唐門,你對宓兒諸多照顧,凌某不勝感激——”
我站在一旁抖腳,就像街邊的流氓小痞子,我腳痠啊……
我想笑:什麼狗屁話,什麼狗屁的照顧?唐宓關在刑堂的日子老頭兒你都能拿來感謝唐染啊?
他們父女倆沒完沒了。
這想敬到什麼時候呀?是不是還要我學著狗狗撒開腿對著兩根電線杆來上一泡噓噓?沒完沒了的敬,真當我家堡主是酒缸?
這個敬完換另一個,更可惡的,唐宓可以藉著敬酒的間隙,順手架起手肘擋著我面前,橫在我和唐染之間。
她這是故意的!
她道:“唐堡主,這一杯,我代哥哥敬你,他崴了腿,不方便過來——”
凌步天崴了腿?
我橫眼過去,他正津津有味啃著點心,那樣貪吃的醜態……像是刻意在模仿我……冷得我一身雞皮疙瘩!不過……那模樣煞是可愛……
凌霸天洪亮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這位厚臉皮的莊主大人說出了“不要臉”的話:“唐堡主——你看宓兒這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到了婚嫁的年紀。宓兒從小到大凌某照顧不周,宓兒的習性唐堡主應是最為了解她的親人。凌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唐堡主知否介意宓兒再回唐門——親上加親?”
花園裡,一下子少掉大半的新鮮空氣……
都被嚇到的人吸走了!
送女送上床?做妾嗎(3)
我和唐葦他們只是身形一顫——
我靠——不知道的還以為唐門是做姻緣媒婆買賣的!
凌霸天太潮流、太前衛,居然藉著夜宴,當著中人的面,來拉親戚?並且——不傻的人都能猜到:天凌山莊少小姐嫁進唐門,自然是想和唐門攀親道故,所謂親上加親,那位新郎官……當仁不讓就是唐染呃!換了別人,哪有這麼體面?
我身子抖了抖,先宣告:我可沒吃醋。
我和唐葦他們是被嚇到了:不怕死的——你們沒看到唐染的身邊都有黑氣繚繞了?男人握著金樽的指節在咯咯作響,越收越緊!真把唐染當死的了,隨隨便便就像塞給他女人?
“凌莊主,唐門已有主母。”唐染的話,冷得像冰川附近掉下的冰錐!
鏗鏘有力,還能凍死人!
唐染冷笑一聲,他反問凌霸天:“世上可有第二位女子,有本座夫人的美貌?”
“呃……這……”
凌霸天語塞啊,他和唐宓這才正眼看我——
我傲氣地一仰頭,衝他們父女倆一笑。
周邊的空氣又少了一大半。
有人豎大拇指竊竊私語:絕色——好一個絕色。
——男人淌著口水,魂不守舍地說著。
有人唾棄一聲,不屑一顧:小妖精,小騷貨。
——男人的老婆或小妾或隨行小婢的嗤之以鼻。
凌霸天突然抽抽著臉頰呵呵笑著:“唐堡主既已收了此等佳人,自是唐堡主的福分——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多幾個無妨!再說唐門興盛,諾大一個家族需要堡主和主母二人親力親為,實為傷神傷身!唐堡主尚未得子,多個妾侍為堡主開枝散葉,也是應當的!”
哦喲我的媽呀!
凌霸天真是被逼急了,老臉都撕下來了。
此話一出,唐染的臉比學校教室的黑板還黑——映在夜幕裡,再加上他的一身黑衣,能嚇死人!落到誰身上不窩火?他唐染生不生兒子,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指指點點了?
送女送上床?做妾嗎(4)
這時候,默默不語的我出聲了,我驚訝道:“凌莊主?你是想讓大小姐來唐門做夫君的小妾嗎?”
“啊——不、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一語驚醒夢中人,凌霸天這才恍悟,自己說錯了話:堂堂天凌山莊的大小姐沒有配給人家做小妾的道理!他竟然說溜嘴了。
我又做驚訝狀:“那……莫非,大小姐趕著嫁人?還沒有人要?”
“啊……這……這……”
人群裡,傳來了低低的竊笑。
我低低一嘆,恍悟似的再問:“那就是……大小姐在唐門為奴為婢的時候,看上唐門那個家丁小廝了,非君不嫁?”
人群裡的竊竊私語更響了!
這一回,唐染的臉黑轉移到了凌家父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