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香撲鼻,又略帶苦澀之味的藥丸慢慢度到他口中。
這是——蓬萊仙草露合著千年朱果煉成的九微靈丹!只要吞服下去,他所消耗的真氣就會盡數恢復,且比之先前還能有所增強。如此靈藥,這少女怎會給他吃下,莫不是認錯了人?
白衣人暗吃一驚,不肯去吞那靈藥,卻又耐不住那少女軟舌溫柔的糾纏,漸漸無法自控,張開了口。
察覺到那靈丹已順著他的咽喉滑入腹中,那少女將唇移開,竟又吹了口仙氣於他。
吹到一半,忽然睜開眼,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四目相對,那少女雙眸大睜,登時花容失色,驚呼一聲,向後飛退數丈,張口結舌道:“你不是水神哥哥,你是誰呀!”
她果然是認錯了人!
可這誤會非小,自己該怎麼解釋呢?
白衣人俊眉緊皺,張口欲言,不料那少女以為自己要捱罵,慌里慌張搖手解釋道:“我認錯了人,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瞧他面色凝重,不由又小心翼翼道:“我知道,莫名其妙被親了一下,一定很生氣。雖然你長的很帥,我也不算醜,不是很吃虧的!”
這……算什麼說辭?白衣人愕然,幾乎不知該如何回答。
兩人瞪了一會兒眼,那少女有些懼怕,一邊牽起唇角勉強微笑,一邊小步後退。白衣人瞧她幾乎要退到水潭裡去,心下一急,站起身來。
不想那少女竟誤以為他要來抓自己,嚇得搖手大呼,“你不要來抓我,我不是採花賊呀!”語畢衣袂飛旋,雙足登萍渡水,往雲崖下飛逸而去。
採……花賊?
白衣人怔了許久,忍俊不禁。
☆、曦月
下半夜,明月已隱在煙嵐之間。
濃霧從獅洞裡鑽出來,洞外堆著的幾塊巨石下,似有什麼東西在動。
花叢裡飄出一抹紅色的裙裾,一個美麗的少女貼著山壁小心翼翼走出來,烏靈的水眸滴溜溜轉著,卻只顧著看身後,絲毫沒有察覺前方不遠處正在鬆動的巨石堆。
水神自樹叢中走出來,俊眉輕挑,瞧著那少女微微一笑,正待開口喚她,忽聽得獅洞口“轟”的一聲,巨石飛散,一條周身吞吐著火焰的螭龍已飛竄上半空。
水神皺眉,激起周身一團水霧之靈,將那兇獸阻隔在數里以外。
劇鬥之聲傳了許遠,水潭邊的白衣人霍然睜開眼,飛身而來。螭龍見了他,幾聲怒吟,登時口中噴出烈火與他鬥在一處,可它重傷未愈,而白衣人服食了那少女的九微靈丹之後真氣已盡數恢復,只幾個回合,已將元珠從它體內吸出,低眉尋思這兇獸失了元珠,只有回到海里魂魄才不會散去,遂翻掌將其推入海中。
怎料螭龍兇性大發,知奈何不了那白衣人,臨去時將一口毒火噴向那紅衣少女。
水神吃驚,飛身上前抱起那紅衣少女,衣袖一揚,將毒火撲滅。
可那毒火畢竟距紅衣少女太近,灼燒之下,毒氣已侵入體內,雖不曾重傷,人卻昏迷過去。
遠處“啪”的一聲,螭龍墜落海中,天雲色變,一時仙都海濱紛紛揚揚下起了海之雪。
雪影之中,白衣人回過頭來,與水神對了一眼,見他滿頭黑髮披肩,面容沉靜,恍似日月輪迴地老天荒在他的眼睛裡也只不過是瞬息將止的事情。
然而他看著白衣人,神色卻不覺慢慢變化,半晌默默道:“帝君顓頊!”言罷忽然間將那紅衣少女朝顓頊懷裡一送,自轉身,追風踏雪而去。
白衣人顓頊吃了一驚,雪越落越快,須臾之間已瞧不見水神的蹤影,無奈只得抱起那紅衣少女躲入獅洞之中。紅衣少女一口氣緩過來,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男子懷裡,心下大急,將手一推,自己退後了許遠。
天幕越來越黑,山洞之中更是不見一絲光線,紅衣少女抱膝而坐,一點聲息也不敢發出。
顓頊瞧著她,稍時柔聲問道:“你在哭嗎?”
紅衣少女抬眼,忽想起他術法高強,自然能在黑暗中將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水眸眨了幾眨,喃喃道:“我怕黑……”
顓頊心生憐意,將手伸過去,“來,靠近一些!”
紅衣少女花唇輕咬,猶疑良久緩緩伸出右手,與他的左掌握在一起。
掌紋在雙掌間輕輕磨合,而後竟然完全重疊。
掌中泛出絲絲金光,照耀著二人詫異又複雜的臉色,皆怔怔的不出聲。
紅衣少女曦月眼眸輕眨,想起不久前在東海上水神曾拿起她的手看了一會兒,說道:“你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