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見他滿眼異光瞧著自己,已嚇得禁不住發顫,又聽他滿嘴胡言亂語道:“公主——公主——你可知小王對你一片痴心,可是你父皇卻不肯成全於我!還說你已有了心上人,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公主,你心裡也是愛慕小王的對不對?”說著已經欺身上前。
作者有話要說: 城璧你的心臟還好麼
☆、明珠
皇宮守衛森嚴,聽得明珠寶鏡殿中珠兒公主的驚叫聲,幾名護衛登時湧進來。
蕭景明見到妹妹時,她已經在母親懷裡哭的梨花帶雨。海陵王的酒也已醒了大半,被護衛團團圍著,可他畢竟身份特殊,此刻雖然後悔,依舊直挺挺站著。
蕭景明盯著他看了幾眼,冷哼一聲回頭對母親道:“母后,珠兒有沒有受傷?”
洛瑾萱輕搖頭,“幸好當時有花顏在,珠兒只傷到了手,可卻嚇壞了!”
蕭景明摸了摸妹妹的頭,凝眉思慮片刻道:“眼下父皇身體不適,此事不宜驚擾到他,依母后看該如何處置?”
洛瑾萱嘆息道:“母后就是沒法子才叫你來,你看著辦吧,母后聽你的。”
蕭景明道:“如此,兒臣最好先將人帶走,我真怕待會兒承之過來會殺人——”
洛瑾萱也正憂慮此事,畢竟海陵王身份特殊,倘若有個閃失,說不定會引起建康皇城與川蜀大戰,後果不堪設想,當下只得點頭答允。
當晚蕭景明並不曾將其留在宮中審訊,而是帶回了東府城貴賓客館,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二人在密閉的房間之中一番交談,蕭景明淡淡道:“海陵王,你雖是川蜀之主,然則今歲以外臣身份覲見,卻在皇宮之中做出非禮公主之事,若被我父皇知曉,也不知他震怒之下是否會要了你這顆項上人頭!”
海陵王一臉陰鬱之色,“太子殿下的意思小王明白,皇上疼惜愛女,這件事要讓他知曉,小王自然性命難保,這樣一來,川蜀與皇城難免會有一戰。小王死不足惜,可若真因此而燃起戰火,對你我雙方而言,絕非幸事。眼下太子殿下既有意放小王一馬,小王怎敢不識趣?這便命屬下收拾行裝,明日一早即離開建康。”
蕭景明凝了他半晌,緩緩道:“做為珠兒的兄長,就這麼放過你,實在也說不過去。”
海陵王心下雖有愧意,可畢竟在一方為王,此刻也並不示弱,淡然道:“殿下想怎樣?”
蕭景明搖頭,“我不想怎樣!只不過縱然我不會把你怎樣,不代表有人也不會,最後奉勸王爺一句,要走就儘快,若半道給人截住,發生什麼性命攸關的事情,本太子說不定會袖手旁觀。”
話雖如此說,天亮之時卻還是到朱雀門外相送。
川蜀眾臣不知昨晚之事,只道自己的君王遭遇薄待,難免對蕭景明口出不遜之言,卻被其冷語撞回去,海陵王心中有愧,自然出言約束其屬下,話未說完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正冷冷望著他。
蕭景明自他的神色之中覺察出異樣,回過頭去,白承之已提劍走來。
“承之——承之——”
寶劍寒光自海陵王頭頂一閃,登時一大片烏髮飄落下來,連帶束髮的玉冠也斬斷半截。
抬眉,白承之的目光比兵刃還冷,一言未發還劍入鞘,轉身而去。
川蜀眾臣面面相覷,正欲上前討說法,被海陵王阻攔。
蕭景明暗舒了口氣,白承之武功極高,他原本便極為憂心。
還好他總算沒有要了海陵王的命!
此後幾日,蕭城璧身體始終不曾大好,眾人憂心不已,商議之後,白承之請命去往蘭煙島上,請一位道法高深之方士出山,或可傳授延年益壽之法,帝許之。
臨去時,珠兒自然依依不捨,他安慰許久才略好些。只是這一去,他也不知要費多少時間,便不曾約定歸期。
便是在他離去的同一天,海陵王去而復返。
章華殿內,蕭城璧頗為疑惑地接待了這個身份特殊的外臣。
他的面色已不像初來建康時滿帶尊榮的快樂,而是非常陰鬱,隱隱還有一絲不甘與冷酷。
蕭城璧凝了他半晌,淡淡道:“原本朕還想裝作不知道那件事,可卿去而復返,究竟又是為何?”
珠兒之事,眾人皆以為瞞過了蕭城璧,可他又豈會是那麼容易瞞的?
然則即便是知曉,也得承認兒子的做法是正確的,所以只作不知。
海陵王對當今聖上的智慧本深為歎服,聞言絲毫不覺意外,抬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