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記得了,後來她無論怎麼努力去想也想不起來。
馮醫師說她的這種情況屬於車禍後遺症,是選擇性失憶。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醫學名詞。可怕而血腥的車禍不記得了應該感到慶幸不是嗎?
如果不是經常受到頭痛的折磨,腦中會閃過一些混亂的場面和模糊的人影,蘇亦萱甚至不認為她經歷過車禍。
貴賓專檢通道處,早就等在那兒的蘇皓軒和寧芊芊看見蘇亦萱出來了,連忙笑著招手。
蘇亦萱看見哥哥和嫂嫂也格外開心。
上車的時候,蘇亦萱感覺有道灼人的視線一直在注視著她。
蘇亦萱扭過頭疑惑地看著四周,她也是突然決定回國,除了譚若言並沒有和港城的其他朋友聯絡啊?
蘇皓軒關心地問:“怎麼了小萱?不會是看見熟人了吧?”
蘇亦萱搖搖頭,該是多心了。
一輛黑色的世爵從蘇皓軒的保時捷旁邊開走。
蘇皓軒看了眼車牌,唇角微揚。
席遠靜靜地靠在後排的皮椅上闔上了顯得疲憊的眼睛。
許久之後才吩咐司機:“明浩,開回公司吧。”
兩車剛剛距離那麼近,席遠是近乎於貪婪地注視著蘇亦萱。
比起半年前他去美國遠遠看見的那次她單薄了些,天生微卷的短髮遮住了一半柔潤小巧的下巴,顯得原本就不大的臉更加的消瘦。
相隔咫尺,他們呼吸著同一城市的空氣,伸手似乎就能觸控她的呼吸。這一刻席遠才真切地感受到她真的是回來了。
那些過往記憶,在歲月的流逝中讓他有著不能言說的傷痛。
而今因為心存希冀,他感覺所有的痛都無足輕重。
·
在曙光國際會所,蘇皓軒的專用包間內,他和席遠在吃午飯。
蘇皓軒問坐在對面的席遠:“遠,小萱回來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席遠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手機,屏保上的女孩側著臉展露著明眸皓齒的笑。
“十多年了,她的心裡從來不曾有過我,甚至連曾經我在她生活中存在過的記憶也沒有了,而且現在我的腿又——”
“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卑?你的腿恢復的很好,不說也沒有人看得出有什麼異常。從始至終我們家就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外人,難道你懦弱的連再試一次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蘇皓軒激動得挑了挑英挺的濃眉:“她僅僅忘記了你,你就甘心嗎?”
席遠放下餐巾站起來,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薄呢大衣,隨意地往身上一披,緩緩地走出會所包間:“皓軒,再給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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