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的男聲如炸雷,讓她驚嚇到腳底打滑。
桃花池底鋪的是瓷磚,十分光滑,這一滑腳立刻使她跌進了池子裡,濺出好大一朵水花。
入水後,只聽見噗通一聲,身旁的水流如漩渦,似乎是人也跳進了池子裡。她沒防備嗆了幾口水,而後被他撈了起來。
寶琢狠狠咳嗽了幾下,緩過勁後抬頭看人,水霧沾著睫毛,她輕輕一眨視線方變得清晰。
眼前的男人沒來得及脫衣服,長袍打溼了,金冠歪斜,鬢髮凌亂,顯露出前所未有的狼狽之態。偏偏他面部的肌肉線條緊繃,神情冷凝,無形之中化解了此刻這副模樣帶來的尷尬。彷彿什麼樣的情形出現在他身上,都無妨礙。
一旦瞭解了他們的人設,寶琢很快就能分辨出兩人。
她臉頰驀地暈紅,有一種莫名羞窘的情緒蔓延。
怎麼能中途換人,這是犯規!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交給存稿箱了,我去約會啦~(≧▽≦)/~
☆、40|喜歡沒道理
“陛下?”寶琢試探性地喚了聲,只有她自己知道,這裡藏著一個問句,她想確認他究竟是不是換了一個芯子。
可眼前的男人像是與她有默契一般,定定看了她一眼,用磁性的嗓音答:“是我。”
她捂胸後退,遊移地挪開了目光,“咳,陛下是不是迴避一下……”
少女肌膚宛如上好的羊脂玉,因熱水的浸泡,浮出淡淡的暈紅。她的臉上還掛著水珠,順著小巧圓潤的下巴下滑,凝作一點晶瑩,在下一個瞬間化作水中的漣漪。
她別過臉時,細白的頸子繃成一道誘人的弧度。可他能明明白白的看見她那一點流露出的尷尬。
他向前走了一步,兩步,從容不迫的追問:“為什麼我要回避?”
寶琢更窘迫了。
這讓她怎麼說?因為你身體裡的另一個人看過我,所以我們倆最好不要有這方面曖昧的接觸,不然她好像同時在和兩個人3P,會不會尺度太大了一點……
她像蝸牛伸出一點小觸角般,小心翼翼地問:“陛下有這樣的病症,那南園與北曲的區分,後宮七日一輪換潛在規矩,就是為了讓你們不會寵幸同一個人吧?”
啊啊啊,為什麼一說這個話題她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因為一不小心就腦補太多了嗎!
此刻,宗政與她相隔不過半臂的距離,他心不在焉的聽她說話,實則望著她下巴尖那一點水珠不動。像被蠱惑了似的,終於忍不住伸手抹去了那一點水漬。
寶琢汗毛一立,自己這是被調戲了一把!?好好說著話,動手動腳捏下巴是什麼癖好!
他也陡然回過神,握拳在唇邊咳了一下,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你說什麼?”
寶琢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這個問題太私密,按理是不該答的,甚至應該斥責她不該問。但宗政見她那小心翼翼像蝸牛的樣子,彷彿他的音量大一點,就能被嚇得縮回殼裡去。到底不是重要的事,既然被猜到了,他亦沒有反駁,對她點了頭:“不錯。”
他肯定的回答增加了寶琢的信心,她咳了聲:“既然陛下……們沒有共享御妻的意思,那我在長安殿曾經與另一位陛下……我應該、算是他的人?”
宗政的手指觸電般的痙攣了一下,猛地攥緊。“他的人?”他無聲的笑了一下,俯身將她推到桃花池壁上,猝不及防的吻住她。
一上來便是重重的吮吻,他近乎是粗暴的叩開她的齒關,與她的唇舌交纏在一起。激烈的攻勢奪走了她的呼吸,寶琢腦部缺氧無法運轉,只能被動的沉受著他近乎發洩式的怒氣和嫉妒。
吻到最後,他退開一點,唇貼著唇,發出嘲弄般地笑:“這是你教我的技巧,我學得如何?”
她大口喘息,腦子裡像是亂成了一團漿糊。
長安殿與人抵死纏綿的前一夜,記憶悉數回籠,她給他擦頭髮,捉弄他,與他親吻,因為他生澀的動作而愉悅。
紛至沓來的畫面讓她錯亂,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亂喃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他的怒氣一剎那盡散,他低低笑出了聲,為受到這樣的誇讚感到愉悅。他再次吻下去,這一次,他的動作溫柔了許多,只是動作中仍透露出霸道的意味,纏住她不肯放。
寶琢在這樣的柔情下掙扎,她呼吸急促地問:“他、他會看見嗎……”
“嗯?”
她因他滑到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