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歡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
看著她瘦削的小臉,韓拾俊有些心疼。走到她身邊坐下,把筷子放回到她的手中:“快吃吧,看你瘦的。身上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已經沒事了。哥一起吃吧。文巧,再添一雙筷子。”
文巧拿著碗筷走過來,放倒韓拾俊的面前。
“今日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通知哥哥我一聲,我好去寧王府接你。”
“想家了就回來看看。”
見她不願多說,韓拾俊便沒有再多問。一頓飯下來,拾歡吃得很撐。
“早點休息,爹爹他出去辦事了,估計要明日才回來。”
“我知道。”拾歡點點頭:“哥,你也早點休息。”
入夜,拾歡坐在窗前吹著晚風。不知為何頭腦中居然出現了在寧王府與秦未澤鬥智鬥勇的那些夜晚。
搖了搖頭,甩開其中的畫面。
一回神便看見凌子歸趴在自己的對面,雙手捧著下巴看著自己。
“小不點,在想什麼?”他站在窗外,笑眯眯地看著拾歡。
拾歡這才意識道原來凌子歸一直沒有走,“沒什麼。”
“你不開心!”凌子歸說得十分篤定。
“沒有!”
凌子歸輕笑:“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什麼事都藏在心裡。”
看著那無邪的笑容,拾歡其實心裡是十分羨慕凌子歸的。一直這麼快樂,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們以前是怎麼樣的?”她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凌子歸笑了:“你確定要聽嗎?這夜深露重的,我可不會站在這裡講的。”
這廝的鬼心眼還真是多。
拾歡指了指門,“進來吧。”
一聽小不點讓自己進去,他一個高興一下子從窗子跳了進去。
“我們見面的那一年你才五歲,我十歲。你長得又瘦又小。我第一眼見到你還以為是哪個下人的孩子呢。而且大冬天的,你穿得十分單薄,小手上面全是凍瘡。”凌子歸回憶著以前的事情,面色難得的正經。
拾歡聽完之後心中有些酸楚,想必真正的韓拾歡定然十分不幸。不被嫡母喜歡,父親又常年在外征戰,恐怕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後來呢?”
“我見你被那凍瘡折磨的十分難受,恰好我爹知道一個治療凍瘡的偏方,我們便幫你治病。你那時很喜歡跟我在一起玩的,十分粘著我。那時你可還說過長大了要跟我去浪跡天涯的。”想到那時候,凌子歸的臉上全部都是笑容。
只可惜一絲落寞劃過他的眼中,畢竟小不點都不記得了,這些事情只剩下他一個人回憶了。
“我在這裡住了十個月,那十個月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日子。每日你都會跟我一起讀書,一起吃飯,我們無論做什麼都在一起。我那時甚至要求爹爹把你也帶走。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話,那麼我就留下來,也不回去了。只可惜最後我被師父帶走了,一別就是這麼多年。”
他說的十分簡單,可是這其中太多美好的回憶他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拾歡聽完,心中有些難過。如果真正的韓拾歡還活著,一定會十分開心再次見到凌子歸。
見她有些傷感,凌子歸以為是因為失憶而傷心。
一下子恢復了自己招牌式的笑容,湊到拾歡的面前,笑眯眯地說道:“小不點放心,我這次回來了就不會再離開了!”
“我知道你不會離開了,不過麻煩你不要理我這麼近好不好。”他都快要貼在拾歡的身上了。
他們二人之間說笑著,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屋頂上那抹身影。
秦未澤坐在上面,緊緊地握住拳頭,示意自己控制住,不能衝下去。
本想著來看看她睡得好不好,可是誰知居然聽到她與凌子歸的對話。聽著她過去的事情秦未澤也是十分心疼,可是轉而聽到她與凌子歸說笑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隻手抓住了,十分難受。
此刻本應該是她與他說笑,而不是那該死的凌子歸。
小歡兒剛一離開他的視線便與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看來他得儘快讓她回到寧王府才好。
因為凌子歸沒有地方住,而且與韓拾俊韓拾歡又是舊相識,因此也就大搖大擺地入住到將軍府裡面了。
他的心裡可是樂壞了,可是秦未澤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一大早,她剛剛整理完畢,文巧便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