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進八阿哥這張網中的是年羹堯。他的身份,對九阿哥胤禟來說不再是個秘密。
本身在為擇主二選一的問題困擾的年某人在心情苦悶無人訴說之際,更多地是呆在了自家宅邸的一個被封閉的院落。更準確的說法是,不是這個封閉院落的景色吸引他,而是裡邊住著的人。帶著藉以忘憂的目的,年羹堯對小院的主人給予了過多的關注。而這體現出來的細小變化,也被經驗豐富閱人無數的新主察覺,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胤禩甚至當著胤禟的面,表示出他的不滿。他這樣評價說,“我們這位巡撫大人最近真是有些反常吶。”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本來就崇拜他八哥的胤禟很快透過自己的渠道獲悉了年如玉的存在。不能再讓八哥煩心,這種小事就讓我來替他解決吧。此時,他和小名為小玉的八福晉的關係已邁出實質性的一步。或許出於某種偷竊別□子的內疚負罪感,胤禟幾乎是以激動的情緒來處理這件事的。他對安插在年府長久的密探做出了交待。他這樣告訴春香,“對這樣一個取代了你心目中偶像的女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不過分的。”
春香,年紀不過十五六歲卻飽受了各種摧殘的少女,睜著大大的眼睛,以近乎仰視的角度打量著胤禟說話時肯定的臉。這個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一定不知道她心底對他萌發出的複雜感情吧。包含在此種感情中的敬意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體現得更多。那就是她曾經的小姐,永遠的偶像——年小蝶。
“或許,正是由於這個叫年如玉女人的存在,才妨礙了你們年家正牌小姐的重歸。”對於春香這樣的人,胤禟採取了某種近乎迷信的教唆方式。他是這樣評價春香提到年羹堯呼喊小蝶回來的資訊的,“年小蝶必定已經回來了嘛,既然是她哥哥這樣說的,那麼即使是夢囈,真情感動上天,冥冥主宰也必定受到感染,會把年家大小姐還給你們的!”說完,他就想,這是多麼可笑又多麼愚蠢的說法!一邊這樣想,一邊拿鄙夷的目光打量著被他的話說服的奴婢。“真是的,和那時躺在我懷裡的反應一樣,笨得要命。”基本上,除了他初戀情人八福晉之外,任何女人都無法被他看入眼的。地位低賤的婢女更是不能例外。
“真的是這樣麼?”春香抬起頭,以拜神般虔誠的心情看向他,心想:或許九爺說得對呢。這其中當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否則,年府的男主人為什麼不讓她去服侍這新來的對外宣稱年家遠親的年如玉?還要像防賊似的派了侍衛環顧在她所住的院落周圍呢?關於這些,不覺得重要的她沒有向胤禟提及,也就讓一向以狡詐兇殘的九阿哥單純地把年如玉作為了一個一般的貴族婦女對待。
“總之,現在年府的那個女人是不配擁有你家小姐所擁有的那一切的。”聽完春香關於年羹堯對年如玉細心照料以至於近來每餐必定和她同食的描述,胤禟繼續竭力對年如玉做出詆譭攻擊。他的潛臺詞是年如玉奪走了屬於年小蝶的東西,不僅僅是用品的講究,飲食起居的照料,還有哥哥的關愛。
想到年羹堯連吃飯也要和那個女人一起,他不禁皺起了臉。再怎麼思念亡妹,也不該如此發神經。把用在對待情人的態度弄到這上面。想到自己和小玉(八福晉小名)一起吃飯的親熱勁,對年羹堯混亂的態度更是不抱好感。怎麼弄成這樣?既然他自己解決不好,就讓我替巡撫大人做出決斷吧。
在他成功煽起春香對年如玉的憤恨的時刻,他揭曉了他處置事情的方法。效果也很快收到。
當天夜裡,年家京城新宅失火。火勢的中心正是那處深為年府男主人迷戀的小院落。天氣乾燥的季節本就存在火患,再加上小院落附近又是茂密的樹林,因此,這場火勢就不是普通的撲救可以控制的。年府每個角落都像被點燃了。
年羹堯往小院落那邊奔。在睡夢中聽到外邊“走水”的喊叫時,往這邊方向奔赴成了他本能的反應。光著胸膛的他飛簷走壁,沒幾下就來到了院落前,但,腳步卻在門口停下。
全是火焰!漫步的紅蛇把眼前所有建築統統包裹住。從屋頂到樓梯,從走廊到樓閣,滾燙的烈焰呼嘯不斷,藉著風勢更加肆無忌憚地佔有一切。木頭乾裂的茲茲聲交錯不斷,不停盤旋在年羹堯耳邊。
沒有時間再猶豫了。瞅瞅四周,抓過附近幾個僕人手中提的裝滿水的鐵筒,搶奪過來,脫□上的衣服,泡在水中,沾溼,披在肩上,眯起眼,咬著牙,正要往那扇燒得已面目全非的門裡跑,卻被一個人攔下了。是信任的管家,老管家年福的兒子,年碌。三十出頭的他緊緊抓住少主子不放,
“少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