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手臂,清舞順勢站了起來,卻不知自己該幹什麼,就那麼呆呆的立在那裡。
“不餓?”歐陽憶瀟從容的起身,湊近她,笑著說:“朕剛剛可是聽到某人的肚子在叫,難不成是朕聽錯了?”
清舞的臉頓時由剛剛的煞白轉為通紅,赧顏的垂下頭。
歐陽憶瀟愈發笑得酣暢,拉了她的手便要朝屋外走,清舞想要躲閃已然不及,被他握住的小手僵硬不已。
歐陽憶瀟腳步微頓,她的手不同於後宮中任何一個女人的手,是一種冰涼而粗糙的觸感,雖說她剛進宮那會兒,一雙小手也不是很細膩光滑,卻也比現在好太多了。
其實並非是他有多狠心,只是這個丫頭實在太倔,若是她能透露出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悔意,他立刻就會讓她回來,可六個月來,她好似是在故意氣他,在雜役房那種破地兒還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打壓她一番。
“以後,你若是再惹朕生氣,朕會用另一種方式來懲罰你!”他輕點她光潔的額頭,邪佞的目光掃過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不可否認,昨夜的滋味太過美妙,讓他只要一想起來,身體的某一處就開始蠢蠢欲動,若不是顧念著她是初經人事,身體還很虛弱,他早在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將她壓於身下好好疼愛一番了。
被他這般上下打量著,清舞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那上面還殘留著他昨夜留下的痕跡,想起他徹夜的瘋狂,她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她面上表情的變化,都被他盡收眼底,握緊了她冰涼的小手,他心情大好的拉著她去了飯廳。
坐在餐桌旁,看著滿桌的美味菜餚,清舞好一陣出神,久久不動筷子。
歐陽憶瀟看了眼立在她身側的宮婢,那人趕忙盛了碗湯遞與她面前,輕聲開口道:“姑娘先喝碗湯暖暖胃。”
清舞轉眸,見說話之人是她還算相熟的春影,便笑著接過瓷碗,詫異的發現碗中所盛的竟是鯽魚湯,她記得小泉子說過,皇上是不喝這湯的,不僅不喝,還見不得這東西,今日倒反常的緊。
“朕記得你喜歡這道湯,怎的又不喝?”歐陽憶瀟出言問道。
清舞尷尬的衝他笑了笑,端起湯碗,小口的喝了起來。
喝完之後,卻見對面的男人並不動筷子,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皇上怎麼不吃?”清舞忍不住問他。
“朕吃過了,這是給你準備的。”說著,他便執起酒壺,為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
“皇上身中情蠱,不宜飲酒……”她話剛一出口,便後悔不已,緊張地低下頭,看著自己握得骨節泛白的小手。
歐陽憶瀟臉色驟變,也只一瞬便又恢復了正常,“你吃飽了,直接回臥室!”他飲盡杯中澄澈的液體,起身回了臥室,獨留她一人在桌旁。
清舞怔怔的看著對面那個空了的位置,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身中蠱毒,應是他最為隱晦的弱點,她就這麼口無遮攔的點了出來,怕是他現在正想著要不要殺她滅口呢?
有時候,她真的很困惑,為什麼一向冷靜自持的她,卻總會在面對他的時候,變得遲鈍而衝動,不止一次的犯著這種毫無水準的錯誤。
機械般的吃著碗裡的食物,清舞一拖再拖,直到春影和夏蟬一次又一次的眼神暗示下,她才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對著虛掩的門,沉默了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仿若是下定了決心般,再次推門走了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歐陽憶瀟正倚在暖榻上看書,見她一副壯士斷腕的決絕表情,不由好笑,指了指榻上擺著的案几,“上次朕罰你抄的經書,你一個字都沒寫,現在過來補上。”
“哦……”清舞傻傻的應了一聲,走過去,見案几上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攤著的一本正是她那次從天祿閣尋來的法華經。
在他灼灼的注視下,清舞側身坐在榻上,撩了衣袖,執筆開始認真的抄錄起來。
歐陽憶瀟手執書卷,本是氣定神閒的樣子,卻在她落筆的那一刻,眸光猛然一亮。
不知過了多久,清舞的手微微有些痠痛,停了筆,她剛一抬頭,正撞上他複雜難辨的目光,“皇上……”清舞低喚了一聲,心裡再次緊張起來,怕自己又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他。
歐陽憶瀟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手中許久未曾翻頁的書卷,淡淡的說了一句:“去沐浴。”
清舞愣了下神,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後,頭皮都跟著麻了起來,看來,他今日是不準備放她回縈碧軒了。
並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