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吐出的是妙語蓮花的佛偈俺,而不是傷人利刃。“回去吧,別忘了朕說的話。”
“臣,告退。”烏爾袞躬身說。退行三步轉身往門口走。推開那兩扇硃紅木門“皇上,清韻是臣的妻子,死後會與臣合葬。”
康熙看著烏爾袞出去,看著那門合上,看著外面的景色一點點隔離,右手揮出,身旁桌上的筆墨書畫散落一地。身側的左手關節泛白的顫抖著。
“皇上召你進宮何事?”清韻半撐著身子問站在床頭的烏爾袞“你面色不是很好,怎麼了?又要戍邊?”
“你希望我去戍邊嗎?”他問她,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面無表情。
“不,不希望”她下意識的回答,答了之後自己也是一愣。
“真的?”
“恩”她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看自己撐在床上的手指。
“為什麼不看著我?”烏爾袞抬起她的下巴問,臉上的笑容很怪異,嘲諷,痛苦,憐惜,憤怒···
“是因為你和他行了苟且之事嗎?”
清韻的心咯噔了一下子。她隱隱約約猜到康熙的目的,沒想到,沒想到竟是真的···
烏爾袞看著她滿臉震驚的樣子,只覺得心如死灰,“你們竟然,竟然···”他說不出話,攢足了力氣將她向床裡掀去。
八部架子羅漢床很寬,床頭內裡有小小的五斗櫃,上面還擺著檀香木的首飾匣子,那匣子被撞翻,散在褥子上一隻白玉芙蓉簪,頭磕在櫃腳,‘咕咚’一聲悶響。
“格格,怎麼了?”凝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不用守夜了,你回房睡吧”清韻沉了沉氣息,說。再抬眸時烏爾袞已然在脫衣服,一臉的怒氣。清韻的心又是咯噔一聲,似乎她預見了一切···
“烏爾袞,你···”她抓著被角王麗躲了躲,卻被他拉著腳踝扯了出來。
陌生又熟悉的身子覆蓋上來,沒有溫柔憐惜,只有急於發洩的滔滔怒氣。
“烏爾袞,你聽我說···”
再一次的,她的叫喊沒人理會。下體傳來毫無防備的痛意,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兩滴淚滑落到堆萎的髮絲裡。
烏爾袞看著她,心裡是鮮血淋漓的痛意,還有,憐惜,卻原來終究他是恨不起來她。隨手扯過一見中衣蓋在她臉上,身體的動作不停。
清韻想起了前世金庸小說裡的小龍女,她好歹還以為著那是楊過,是她的愛人,可她呢?這算什麼?
烏爾袞在制高點來臨之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抽身,披上外套離開。
清韻躺在床上,像是被遺棄的破布娃娃,下身赤,裸凌亂,上衣卻是穿的規矩,臉被蒙著,許久之後,那纖細的手指動了一下,然後是手臂,是腿,她蜷縮起身子,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腿蜷著,抱著肩,那是嬰孩在母體中的形態,極度的沒有安全感···
第二日,烏爾袞往寧夏戍邊。
康熙四十一年六月初九上奉仁憲皇太后往塞外避暑,皇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眩�⑺謀蠢肇範G、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祿隨行。 清韻稱病未隨。
“格格,您都好些日子沒吃飯了,宣太醫吧?”凝露看著剛拿起筷子又放下的清韻說“瞧瞧您瘦得。”
“宣太醫吧”她起身往暖炕邊上走,邊走邊說,有氣無力。
帳子內的清韻望著繡花雲錦布料發呆,這幅身子愛什麼樣都好,早去了也是早解脫。想著,邊聽太醫說“恭喜格格,喜脈”
“按著方子抓藥···”她懶懶的回答,突然消音。
喜脈···喜脈···
“幾個月了?”她儘量平靜著聲音問,可是還是有些顫,有些啞,身子連帶著心都是涼的。
“兩個月了。格格的身子還能···實屬是···”
清韻沒聽見他後面說的是什麼,想著兩個月,兩個月,身子便鬆了下來,心也落了地,她真怕啊····好在是他的。
這是苦難中的意外驚喜嗎?老天爺憐惜她,給了她這個孩子。她摸著平坦的小腹,目光悠遠···
第26章 哀
“格格,宮裡來人傳旨,在院子裡候著呢。”凝露對著正在喝湯的清韻說,懷孕快三個月了,並沒有過多的妊娠反應,只是嗜睡,早起吃了飯便要躺下再睡,直到有人來叫。
“來的是誰?”喝掉碗裡最後一口湯她問,到如今手按在小腹上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這近十年來自己過得竟然是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