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忍不住心頭火氣的安國侯府大老爺又將三個少年好好地削了一頓。
鎮國侯送走了安國侯府的來人,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臉色變幻莫測。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揚聲叫人,道:“給我準備衣裳,我要進宮。”
來人幾乎以為自己聽錯,看了看已經揚起暮色的天空,小心地提醒了一句:“侯爺,時間可不早了。”
“閉嘴!”鎮國侯忽地大怒,“我讓你準備就快去,別在這裡磨蹭!”
等到那下人飛一般地過去拿了大衣裳過來伺候他穿上了,鎮國侯沒有和誰說一聲,立刻就出了門。
文夫人聽到鎮國侯出門的訊息,心中沉吟不定。
安國侯府來人她是知道的,也想到了自己前不久讓人送出去的那個訊息,如今看來,只怕是已經出了什麼事了。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鎮國侯的反應也超出了她的預期。
在她看來,要麼鎮國侯就是獨自生悶氣,要麼就該派人出去保護蘇家兩姐妹。怎麼如今居然是一個人都不帶地出門去了?
想到此處,她招了人過來,問了問鎮國侯出門之後去什麼地方。
聽到鎮國侯要進宮,她的臉色頓時一變。
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了?
鎮國侯在很晚的時候,才由宮中禁衛送了回來。此時,鎮國侯府的大部分人已經都睡下了。
打著瞌睡的小廝聽到侯爺回來的聲音,過去殷勤地打了簾子,又倒了熱水過來,讓鎮國侯洗了個澡,伺候了他睡下之後,方才如釋重負地去睡了。
鎮國侯躺在床上,卻是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雖然很久以前他就決定了事情會進行到這一步,如今卻沒來由地生出一絲後悔來。
只是又一個轉念,他就平靜下來。已經做了,就由不得自己後悔了。
第二日一大早,蘇雪意醒過來的時候,邊上已經燃起了香餅,嫋嫋清香若有似無地從鼻尖滑過。
她看著昨天葉方氏留下來的丫鬟珍珠,後者笑眯眯地對她說:“小姐,時候不早了,可要起來?”
銀鈴在邊上有些委屈地去廚房取早飯了。
蘇雪意有些茫然,點點頭讓珍珠給自己穿上了衣服,又道:“昨兒琥珀姐姐留了傷藥,小姐洗漱過後,我來給小姐換藥吧。”
蘇雪意這才想到自己的傷口,多問了一句:“春彩春意她們有沒有什麼事?不如將她們送下去看了大夫再回來?”
“那兩位姐姐我不知道,不過銀鈴姐姐是沒有大礙的。”珍珠笑眯眯地說著,在蘇雪意不曾注意的時候,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好了。
蘇雪意嘆一口氣,開始洗漱。
銀鈴從外面提著食盒回來,蘇雪意和蘇欣意正頭碰頭坐在一起,兩個人親密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聽到她進來的聲音,兩個人同時抬起頭來。
銀鈴有一瞬間的恍惚。
其實蘇雪意和蘇欣意並不是特別相像,但是兩個人坐在一起,卻明顯地透出一種姐妹才有的氣場來。
將東西擺上桌,伺候著蘇雪意和蘇欣意一起吃過了早飯。蘇雪意還要去給蘇父蘇母唸經,被蘇欣意攔住了:“這些日子都是姐姐在忙,我卻老是想著玩。如今姐姐受了傷,自然不好再讓姐姐操勞,所以,姐姐,我去吧,你留在這裡好好休息。”
說完,也不等蘇雪意答話,就急急地帶著身邊人走了出去。
蘇雪意百無聊奈地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就有人上門來拜訪了。
最先來的是葉方氏派來的人,不僅給蘇雪意帶了一大堆吃的用的,還給她帶來了珍珠的賣身契。
“夫人說了,既然珍珠姑娘已經是送給了小姐,那就是小姐的人了,日後要打要罵都隨意。”來人恭敬地說了,也不多留,飛快地走了。
蘇雪意看著珍珠的賣身契,無奈,轉頭問珍珠:“你說怎麼辦?”
珍珠笑:“小姐好生收著吧。日後若是覺得我伺候得好,當做獎賞給了我也成。”
蘇雪意見她說得坦蕩,也就將東西放到了一個匣子裡,收了起來。卻又轉手將鑰匙交給了珍珠。
珍珠握著那一串鑰匙,心中一陣激盪。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蘇欣意回來了。她剛剛坐下沒多久,鎮國侯府派來的人也到了。
蘇老夫人也跟著上來了,見到蘇欣意的第一時間就抱著蘇欣意哭了起來。蘇欣意有些緊張地去抹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