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循聲看過去,瞳孔猛地一縮。作為曾經在文夫人身邊待過的管事嬤嬤,她自然是認得出葉方氏的身份的。只是她想不到,葉方氏如何就出現在了這裡。
“方夫人。”她乾巴巴地叫了一聲,行了一禮:“婢子給您請安了。”
葉方氏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沒有讓她起來。
蘇雪意拉了拉她的衣袖,才讓她揮揮手,讓吳嬤嬤起來了。
“我雪意妹妹受了傷,我要送她回去休息,你先下去吧。二小姐也一起過來吧,你想必也受了驚了。”
蘇欣意臉色蒼白地跟著蘇雪意和葉方氏往蘇雪意的房間裡走,連跟在身後的三個丫鬟都不曾看見。
春彩春意就有些受傷。銀鈴正想跟上去,卻被葉方氏的丫鬟攔在了外面,輕聲但堅決地讓她和春彩春意去養傷:“放心吧,這邊有我們伺候著呢。”
葉方氏進了屋,讓丫鬟扶著蘇雪意到床上坐下了,才坐到床邊,輕聲道:“你在這裡,身邊淨是些刁奴,我是不放心的。正好我見你身邊只有一個大丫鬟,我再送你一個,讓她替我看著你一點。”
蘇雪意還未來得及拒絕,葉方氏就強硬地按住了她:“不準說不。今日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好了,若是再來一次,我魂都要被嚇掉了。”
見她這樣說,蘇雪意就說不出話來了。
然後,葉方氏才轉向蘇欣意,柔聲問道:“二小姐覺得怎麼樣?”
蘇欣意立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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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意良緣
“姐姐;都怪我,要是我能早點把人帶過去,姐姐你就不用受傷了。”哭了一陣,蘇欣意哽咽著說出了這樣的話。
葉方氏啞然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二小姐不必自責了,對方是來找麻煩的;你找了人去,說不定正中下懷。今天若不是我娘來了;只怕事情也沒那麼容易。”
蘇欣意只是流著淚。
蘇雪意沉默了片刻,對蘇欣意道:“妹妹該去看看春彩和春意;多虧了她們,你才能逃出來。”
蘇欣意陡然想起來,默默地點了點頭。
葉方氏在邊上看了一陣;輕聲道:“雪意妹妹受了傷流過血,還是先休息休息吧。二小姐不如和我一起出去?”
蘇欣意不是很情願,只是對上葉方氏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臨出門前,她依依不捨地拉著蘇雪意的手,道:“姐姐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來找你說話。”
蘇雪意含笑送她出了門。
過了一會兒,銀鈴走了進來,站在蘇雪意的床邊,驚魂未定。
“小姐你……是怎麼認識長陽公主的呢?”她的聲音有些乾澀,壓得極低。如果蘇雪意已經睡著了,是斷然聽不到的。
“不管是如何認識的,我都不能不告訴侯爺啊……不過小姐放心,侯爺不會不管這件事的。那婆子和背後的人,都要受到懲罰才行。”她低低地說完,轉身出去了。
一直在床上閉著眼睛養神的蘇雪意等到她關上了門,才睜開眼,看著門的方向輕聲一嘆。
這件事當天下午,鎮國侯府的人就知道了。
並不是銀鈴有這麼快的速度,而是安國侯府的人見勢不妙,上門來拜訪請罪了。
今天過去了報恩寺的三個少奶奶被長輩們帶著,不情願卻又帶著深深的畏懼上了門,求見了鎮國侯,祈求鎮國侯的原諒。
原本還不知道這件事的鎮國侯雖然有些驚訝對頭的拜訪,卻依舊和顏悅色地接待了來人。只是當他聽到對面諸人的來意時,臉色頓時就變了,黑得好像是暴雨前的天空。
看著對面那三個少年,他冷冰冰地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很好,真是好!”
“還真是你們安國侯府的好門風!”他最後終於暴怒起來,“你該慶幸長陽公主到得巧,如果真的出了事,我絕不放過你安國侯府!”
帶著三個少年過來的,是安國侯的大兒子,聽到鎮國侯林遠韜這樣說,雖然心中一陣屈辱,也不屑於鎮國侯的大口氣,卻依舊不得不低頭認錯。
鎮國侯冷冰冰地看了對面的三個少年一陣,一揮手,道:“既然長陽公主發話了,那麼我鎮國侯府就不管了,你們自去向長陽公主請罪吧。”
說完,他站起來冷冰冰地端茶:“來人,送客!”
被趕了出來的安國侯府四人臉色發青地出了門,上了馬車直奔安國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