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意的袖子不依不饒地鬧,非要蘇雪意將方才那句話收回去才行。
兩姐妹這樣鬧了一陣,看看時間不早,就回了鎮國侯府。
第二天,銀鈴替蘇雪意去外頭酒樓取昨日預訂下的點心,回來的時候目光有些驚訝。
蘇雪意將書放到一邊,饒有興致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銀鈴遲疑了片刻,輕聲揹著珍珠道:“小姐,我在街上,好似看見了二小姐的未婚夫婿。”
蘇雪意眉頭一挑:“什麼?如今春闈才第二天,他怎麼就出來了?”
銀鈴附和道:“我就是想著這一點,才會去來回確認了。確實是他,正陪著別人喝酒說笑。小姐,你說……”
蘇雪意擺擺手,沉思起來。
春闈向來是不能出入的,考生們非要在裡面待足三天才行。就連主持考試的官員和兵丁都不能出入貢院。白維皓現在出現在大街上,要麼就是他舞弊被當場趕了出來並剝奪了功名,要麼就是他根本沒去。
若是前者,只怕白維皓如今正惶恐不安是不會有喝酒的心思的。蘇雪意沉吟片刻,抬頭問銀鈴:“是在我們訂點心的那家酒樓嗎?”
銀鈴紅了臉,眼神飄忽,看得蘇雪意好奇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壓低了聲音,輕聲道:“是在花街最邊上那家。”
蘇雪意一怔,才想起來花街在什麼地方,不由得笑道:“你怎麼跑到那邊去了?”銀鈴不好意思地低頭:“那邊有一家糖果店子,賣得極好,我向來都會拐過去買兩顆糖吃的。”
蘇雪意也懶得問她的糖果,直接問起白維皓來。
銀鈴認真起來,仔細地回答著。
她見到白維皓的地方,說起來是在花街的邊上,但是實際上已經是花街的範圍內,卻不曾明著掛了牌子,只是暗地裡勾攏些粉頭過來陪酒。喝得興起,說得入巷,酒樓也有房間成就好事。
白維皓若是在那種地方喝酒,只怕少年人把持不住,少不得被那些風塵女子勾了心去。
只是,難道白維皓居然敢膽子那麼大,連考場都不進了?
蘇雪意有些不解。
不過這件事畢竟與她關係不大,重要的還是蘇欣意的意思。於是,在片刻的猶豫之後,她讓銀鈴過去叫了蘇欣意過來,將這件事婉轉地說了一遍。
蘇欣意一怔,立刻就摔了蘇雪意的手,板起臉道:“姐姐過來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白大哥是什麼樣的人我是清楚的,斷然不會是這種流連於煙花之地的人,姐姐以為這樣說,就可以讓我和白大哥心生間隙嗎?”
見蘇雪意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蘇欣意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過,補救道:“我知道姐姐是關心我。只是姐姐,白大哥當初說起讓我一副嫁妝打發你,其實也只是為我考慮,倒不是有意針對姐姐。如今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產業也都賤賣給族裡了,姐姐就不要將它放在心上,對白大哥有所怨言好嗎?”
她放低了聲音,輕柔婉轉地對蘇雪意道:“畢竟姐姐你和白大哥都是我的親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要是不合,我也覺得很為難。”
蘇雪意聽她噼裡啪啦說了這麼一堆,不怒反笑:“你認為我是挑撥離間?我有什麼好挑撥離間的。他是你的夫婿又不是我的,日後你嫁過去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也和我沒關係。也是,日子怎麼過是你的事,我真是在這裡瞎操心。”
說完,她扭過頭去。
蘇欣意有些慌了。蘇雪意的表情讓她覺得不安,似乎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樣。只是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卻想著勸回蘇雪意,說了兩句話越說越鬧得蘇雪意堵心。
平靜了一下心緒之後,蘇雪意抬手製止了蘇欣意繼續說下去。
“妹妹,今兒是我錯了,我不該管你的事。放心吧,日後我不會管了。”
蘇欣意聽到了前半句,卻不曾注意後半句。聽到了蘇雪意認錯,她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對蘇雪意道:“姐姐日後萬萬不可聽風就是雨,白大哥如今正在考場上,我們哪能隨意懷疑他。”
蘇雪意暗地裡翻了翻眼皮,懶洋洋地應一聲是。
這件事過去之後,蘇雪意又過了兩天悠閒的日子。等到春闈結束的第二天,看著蘇欣意帶了丫鬟出去赴白維皓的約,蘇雪意有心也出去走一走,卻被鎮國侯叫過去了。
鎮國侯這次叫她,也是為了帶她出去。儘管蘇雪意並不是很願意跟著他一起出門,卻在想到自己的猜測之後振奮了起來,跟著鎮國侯出去了。
擺在她面前的機會有兩個可能,要麼從此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