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咱們家也不是那等沒能耐的,敢貪墨了女兒你的銀子,定叫那姓袁的沒臉。”
初容回以一個笑,便等著袁其商了。
陳欽起身,將袁其商迎進來後,便道:“哎呀呀,先是派人請了袁大人來,不想稍後就有人報說,萬指揮使大人來了。本該一併去見的,但此處有些事情,還是不叫外人曉得的好,就看袁大人的示下了。”
袁其商揹著手,眼皮一撩屋內眾人,一個嘴巴撅得能掛油瓶子的老太婆,一個緊張不已一言不發的馬景騰,再看屏風處,隱約可見裙角,便知是初容了,於是笑道:“陳伯父見外了,有事儘管說。”
哪個是你伯父,自來熟套近乎的,不要太簡單粗暴。陳欽心裡想著,嘴上卻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家母呢,有件事。”
陳老太太見陳欽吞吞吐吐,索性道:“這還不是大事!於你們來說不是大事,於我就是天大的事!人這一輩子能死幾回,就不叫我舒心!你是袁家小郎吧,做事不能不地道,袁家怎麼也算是世家大戶,雖說爵位被褫奪了,可做事也不能沒了章程,叫人白白嗤笑呢。”陳老太太雖疑初容做了手腳,但到底不願相信,也不希望這是初容的問題,只存在僥倖心理,想要詐一詐袁其商。
袁其商微微一笑,看了眼陳欽,說道:“伯父,看樣子,是在下哪裡做錯了?”
陳欽見袁其商這般說,心裡便有數了,心說多半是這袁家以次充好,那此時正好拿這事擠兌袁其商,順便拒絕親事,合情合理。
陳欽讓袁其商坐下,捋了捋鬍子道:“是這樣的,前些時日,我夫人的子侄花費一千兩銀子,給家母尋了一套玉塞,家母甚為欣喜,哪想正巧遇到夫人的一個丫頭,表哥是玉器坊的學徒,就給看了看,竟是不值那個銀子,這事兒,袁大人得給我們陳家一個說法了。”
見袁其商臉色微變,陳欽便知袁其商是曉得那套玉塞是袁家的,便道:“其實呢,銀子倒是小事兒,只不過這事兒一出,袁大人您提到事兒,就不好再講了。您看萬指揮使也上門了,這可如何是好?還得袁大人您去料理吧。”
袁其商聽了此話,便道:“聽陳大人的意思,有此事,那就不好再提,若無此事,就可提了?”
陳欽一時語塞,陳大太太看得急,忙從屏風後頭使了眼色,叫陳欽提那袁家下人出來。
陳欽一面叫人將那袁家下人帶出來,一面說:“袁大人,想必你也是不知,都是家裡人做的勾當。實話說了吧,那套玉塞是貴府賣出來的,當時收了我們一千兩銀子,可那套玉塞卻只值一百兩,這事兒,袁大人得給我們個說法。”
陳大太太竊喜,心說袁其商這副性子,必不肯守這冤枉。
袁其商頓了頓,看向陳欽道:“陳大人,那套玉塞的事兒,本官曉得,我們也確實收了你們一千兩銀子。”
陳大太太呆住,這絕不是她要的答道,一著急走了出去,說道:“袁大人,這事兒你可得想仔細了,那都是家下人做的事兒,您怎地如此清楚?”
袁其商看著一臉急色的陳大太太,笑道:“那是我親孃的陪嫁,我怎不曉得?只不過拗不過我家太太,之後一想能給高壽之人享用,也不枉我親孃在天之靈。”
陳大太太心說,這件事情,她問的清清楚楚,就是隻收了馬景騰一百兩銀子,怎地袁其商就說是一千兩呢!
既然這姓袁的不按套路來,那她就讓他曉得這事兒的厲害!“袁大人既然認了這事兒,那就給我們陳家個說法吧。這套玉塞只值一百兩,為何說收了我們陳家一千兩!”
袁其商看著陳大太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笑道:“這套玉塞確實不值一千兩,我家太太確實不該只賣一千兩,到底是嫡母,我也不好說什麼,揹著我做的事也不少,這也不是第一件,更不會是最後一件,所以叫陳家太太失了算盤了。”
陳大太太見袁其商有所指,不依了,便道:“袁大人說來說去,就是不肯給我們個說法。”
袁其商一笑,說道:“這套玉塞,若是我來賣的話,該賣五千兩的。”
陳大太太一聽此言,心裡冷笑,尋思著這是袁其商想和初容互贏呢。想到此,面上卻不顯,說道:“五千兩?袁大人這是打量我們不懂玉呢?我們可是有天琢坊的師傅為證,你這玉只值一百兩!”
說完,陳大太太命人將渡春的表哥帶進來。“回陳大太太的話,這玉,小的驗過了,確實只值一百兩!”
接著,陳大太太又覺不夠,便將從袁家出來的下人帶進來。“是,那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