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機會冷落自己,親孃的嫁妝就危險了。
雖說待自己出嫁時,親孃的嫁妝還會歸還自己;但到了那時,自己失了老太太的意,平日裡沒有機會接觸莊子鋪子以及一應管事的,到了自己手裡,真正該剩下多少,自己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財物上的損失還是其次,關鍵是自己日後在這個家要如何生活下去,初容不敢想象。
這事若是被陳欽捂住了,自己在府裡也是沒臉了的,若是捂不住的話,自己這名聲也就毀了。
思來想去,初容次日便帶了菊盞去了王家。此前在王家與馬景騰相遇,那時達成共識之後,馬景騰便撂了話,若是有事的話不方便直接尋他,就去王家尋了王清瑕,請他代為去馬景騰的宅子尋人便是。
初容跟老太太遞了話,說是在袁家赴宴那日,王清藝邀自己次日便去王家一同繡花。老太太無可無不可,也沒多說什麼,初容也瞧不出她神色有異。
也許陳大太太只是叫渡春表哥在旁觀看,瞧出了什麼端倪後並未當場揭穿?陳大太太何意?難道欲待時機成熟再一併踢爆此事?打自己個措手不及!
是了,渡春表哥畢竟是學徒,一個學徒的話自是可以隨時扳盤的。那麼,她這是要尋了妥帖懂行之人再揭穿?馬景騰是她侄兒,這是要舍了一個侄兒坑害嫡女的節奏?
自己做了手腳收回嫁妝,陳大太太一個周旋於內宅的婦人,定是看在眼裡明在心裡的,她定是不甘心。
初容來到王家,王清藝奇道:“你怎來了?想了我吧?在袁家還沒見夠?”王清藝是個心思簡單的,以往與初容不熟悉,得了兄長的吩咐要多多親近初容,之後便多說了幾句話。初容不是個古怪人,如此一來,王清藝倒也不討厭她。
初容心道也不好只說出口,便旁敲側擊了說:“是呢,我來了之後就想著,我馬家表哥是否在你府上。記得前番就是在園子裡遇到了馬家表哥,就是你撇了我自顧離去那會兒。”
王清藝聽得初容的話,臉一紅說道:“那事兒就莫提了,你還真是小家子氣。”王清藝有些心虛,前番是聽了兄長的話,將初容帶到園子裡後,便尋了幾會離開一會兒子的,沒想到這時又被初容提起,雖說初容不曉得裡頭的事情,但王清藝還是覺得臉上有些熱。
初容心說還是要慢慢提才是,便道:“好了,不提了。前番在袁家,咱們也沒多說上話,我進花廳時,怎麼瞧著你正欺負袁七呢。”
王清藝聽得此話,略帶悔意說道:“我哪想到啊,本來只是說句話玩笑話的,說完了才猜到,莫非是袁家如今境況不濟,她們連應季的衣裳都置備不齊了,所以才沒衣裳配首飾。”
“袁家如今這般光景了?”初容語氣裡帶了難以置信。
王清藝撇嘴笑道:“袁家畢竟是世家大族,雖說敗落了,可也還能支撐。只是庶女過得不好罷了,她們幾個都是庶女,親孃早都死了,若是袁家風光時,家裡花銷時手指丫溜出去的就夠她們體體面面的了,可如今園子大部分都關了,那便是開不起了,可不就在她們幾個身上短省了!”
初容聽了此話,心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禁想到若是自己穿到袁家小姐身上,該是一番怎樣的境況呢。
初容跟著唏噓一番,又道:“也不盡然吧?我瞧著袁六穿戴不錯的。”
王清藝一臉的不屑,說道:“她啊,哪個吃虧她都是不會吃虧的,滑著呢。你還問,你還不曉得她的性子?”
初容默默在心裡記下了,見鋪墊差不多了,就問道:“我馬家表哥今兒可來尋你大哥了嗎?有些日子沒見著了,我祖母還唸叨著,馬家表哥也不說去家裡坐坐。”
王清藝一臉欠揍的模樣湊過來,歪了頭笑道:“初容是真的問你家表哥嗎?還是想問旁的人?”
初容心說王清藝也就是沒遇到個沒生養的嫡母,若是嫡母有自己的子嗣,哪怕是個女兒,也不會容忍她這般的。敲打幾次,吃了幾次虧,她就曉得管好自己的嘴,小心做人了。
初容倒不討厭王清藝,至少與單純的人相處,自己不累。初容拿指頭頂著王清藝的額頭,往外推去說道:“你個妮子,說話也不曉得在心裡過上幾過,你再如此戲弄人,我再不來了。”
王清藝以為初容真的惱了,忙道:“別介啊,我錯了還不成嗎?是我不該了,我再也不說了。初容你想尋你馬家表哥,我是不曉得的,不如你在此等候,我去問問我大哥吧。”
王清藝是個急性子,說完便起身。
初容說道:“你使個丫頭去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