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才起了頭,就聽得邊上傳來一個滿是怒氣又壓低的聲音,直接把她的聲音給蓋了過去:“你還敢回來!”
另外一個聲音雖然在笑,卻有股子熟悉的陰冷:“既是陛下急招,我為何不能回來?”
氣氛被這莫名的狀況破壞,葉霜燈只得把鼓起的勇氣都給噎了回去。西陵給她罩了一個隱身訣,順著聲音尋去,看到假山後頭說話的那人,葉霜燈猛的一愣,也表達了和剛剛那個人一樣的疑問:他居然還敢回來!
雖然西陵沒有說破,但是他早就清楚荀餘即便不是幕後主導,也是非我族類。荀餘大大方方的回來了,莫非以為西陵什麼都不知道,或是在挑釁不成?實在令人琢磨不清。
另外一人在視角的盲區,只聞其身,不見其人,那壓低的聲音有些耳熟,裡頭滿是掩蓋不住的怒氣:“呵,膽子不小。”短短几個字,聽起來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他再移了一步,待目光再落到荀餘邊上那人時,葉霜燈更加懵了一下。眼前那人,分明是是傳說和荀餘關係頗好的三公子豐羽。
然而,此時那傳說關係頗好的三公子幾乎的咬牙切齒的看著荀餘,幾乎有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之勢:“你如今回來還想做什麼?”
荀餘笑著:“主上急招,不得不回來。”
三公子拳頭被他捏的咯咯作響:“你既然還敢回來,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捅出去?”
荀餘沒有半分的懼意,依舊在笑:“我們早就是同一個繩上的螞蚱,三公子要除了我,也得看看自己。”他不緊不慢的對著三公子作了一揖,抬眼之時,眼梢具是令人可憎的笑意:“你看看自己,除了我,還有誰和你一樣,誰能同你一道?”
聽到這句話,三公子看著自己的手,有片刻的怔松。
就在他出神的片刻,荀餘再壓著聲音,有種可憎的蠱惑之力:“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除了我,你還能信誰?”
三公子終於收回了視線,像是聽到了什麼及其好笑的事情,嗤笑出聲:“信你?”
荀餘不慌不忙:“基本不信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三公子焉能回頭?”
這句話不知觸到他什麼地方,三公子一甩袖,聲音怒氣更盛:“這還不是你逼的?”
荀餘提醒:“如何我是逼的,三公子忘記當時的事情麼?”
三公子忽然頓住,不知想到什麼地方,視線都有些茫然無措起來。荀餘也不再繼續說什麼,發出一陣低笑,轉身離開。三公子也不知為何,自聽到荀餘的那番話都有些愣神,跌跌撞撞的離開,好幾次差點直接撞在假山之上。
這兩個人再說什麼?葉霜燈聽的混亂,可是總算能聽出三公子並不如傳言中與荀餘交好,他們似乎有什麼分歧。隱身訣不知何時已經被西陵撤去,葉霜燈瞧著前頭還在跌跌撞撞的影子:“這兩人原來不和啊,我還以為他們是一窩呢。”
西陵收回目光:“即便是骨肉都會相殘,利來利往,本是深宮常態。”
葉霜燈疑惑,認真的回想分析了一下:“荀餘說,有個主上找他回來,那個人就是改我記憶的人麼,如今喊荀餘回宮,莫非是知道我已經在這了嗎,也不知道那個人下一步想做什麼,我這幾天想了好久,實在不知道自己得罪過什麼人。”
西陵看著她,伸手拂過她的鬢角:“有我在,不怕。”
葉霜燈眨了眨眼睛,像是沒料到西陵會說這一句,抬頭向他的時候,他的視線柔和,讓她有片刻的失神,的聲音有些不禁意的軟糯,配合的嗯了一聲,接著就快速的別開頭不說話了,西陵眼裡閃過笑意,繼續帶著她將剩下的幾個陣法走完。直到最後一個走完,天已經快暗下了,西陵針法佈置的很大,雖然期間他略提過幾句,不過陣法這東西不指望葉霜燈能一蹴而就,此番帶著她的目的便只是讓她記住,不要誤入而已,至於陣法怎麼布?
西陵看著眼前認真掰著指頭記憶的小姑娘,唇角有笑意閃過。
來日方長。
地點實在有些多,葉霜燈怕自己忘記,一路都念唸叨叨的。走到半路,忽然一個侍從不知哪裡跑回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看著面色有些焦急,連忙迎了上去,只道是陛下有請。
西陵對著葉霜燈再點了幾處關鍵的地方,便隨著那個侍從離開。葉霜燈看著著兩人走遠,琢磨著這今上對西陵是不是客氣過頭了。這些人一向特別講究用詞,一個賞和餉都得糾結半天,如今,今上對著西陵,竟然是用請字。
葉霜燈覺得實在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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